男子起初还小口小口地慢慢吃,后面便如饿虎扑食般,狠狠地把大半碗吃食一大口接着一大口往嘴里塞,边嚼边往下咽。
见他如此,沈乐妮只觉心酸。看这样子,怕是许久没有吃过饱饭吧。
她又端起那碗肉汤,递给男子,口中还劝道:“别急,小心噎住,喝点汤。”
男子此时似乎忘了沈乐妮的存在,眼中只有吃食,见面前出现一碗漂浮着油脂的汤,伸手就拿住了碗,然后往嘴里灌着。
这一大碗吃食和肉汤,男子就用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吃的干干净净。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汤,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地,一时僵住了身体。
沈乐妮自然地拿过他两手的碗,放回到桌上,取出腰间包着药片的布,把药放在桌上,将布塞到他不敢落下去的手里,“擦擦吧。”
男子听话地擦了手和嘴,然后就无措地把帕子捏在手里。
沈乐妮抬手碰了碰男子的额头,发现他果然发起了热。但她并不打算现在就给他吃抗生素,毕竟抗生素不是每个人吃了都无事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敢赌。
她教他用温水服下准备好的退烧药和止痛药后,才拉过那只小凳子,坐到离床一臂远的地方,看着低着头始终静默的男子,温声同他说起了话:“还觉得饿吗?若是没吃饱的话,我再去给你拿些吃食来。”
男子只摇了摇头,并未张口说话。
见状,沈乐妮鼓励又安抚他道:“你别怕,我也是汉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在这里很孤单,能碰上一个汉人,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说话吗?”
男子默了默,轻点了下头。
“你还会说汉话吗?”沈乐妮问。
男子沉默半晌,终于低声说出两个字:“不会……”
“那你还听得懂汉话吗?”
“只能……听懂一点。”男子的头又往下埋了埋。
沈乐妮生怕他因这话伤心难过,赶忙转移话题:“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又沉默片刻,低声说:“您,就叫奴勃斡勒吧。”
沈乐妮觉得心脏被什么给刺了一刺。她张口,声音微哑:“那……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汉名?”
“奴……忘了……”
沈乐妮更是心疼,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看来真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掳到大漠来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