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寂突然上前一步,对上晏芷白的眼睛。
她的眼里幽光暗涌,并没有去反驳她的指责,而是继续凑上前去,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晏姐姐,一个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那就不能再爱了。”
“你什么意思?!”晏芷白面色突然涨红,下意识准备反驳。
温寂后退一步,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声道,“这不是晏姐姐以前告诉我的道理吗?什么意思,晏姐姐应该最清楚。”
说着,立马转了身,也不再顾身后的两人,拉着还在发愣的沈玉娇,头也不回的走了。
……
“二…二小姐。”
等离得远了,沈玉娇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抽泣着,“谢谢你。”
温寂松开她的手,打量着她哭花的脸,声音轻飘飘的,“你不觉得我在利用你?”
沈玉娇使劲摇摇头,破涕为笑,“没有,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她说着,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花盆扶正。
温寂垂眸看她,心里觉得好笑,淡淡的道,“我不是为了你,晏大小姐那次针对我,我不过是借着你发泄罢了。”
“我知道的。”沈玉娇眨着还带着泪珠的眼睛,一副我懂的表情,认真地说,“可你帮了我是事实呀。”
……
温寂出了门,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她才坐定,甘棠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神色有些不安,“小姐,刚才在门口,有个人撞了奴婢一下,偷偷塞了这个过来…”
温寂接过纸条展开,原本还带着一丝弧度的嘴角便无声的放了下来。
"小姐,怎么了?"甘棠见她神色不对,开口问道。
"是杨绪。"
这人被禁足居然还敢找人给她传话。一个藐视圣意的罪名怎么也跑不了。
甘棠凑近一看,只见纸条上潦草地写着三日后青云山相见,还提及有能证明当日落水之事的证物。
她顿时气白了脸,“小姐,这人也太卑鄙,我们这就回府告诉相爷…”
“不。”温寂制止了她。
将纸条缓缓抚平,盯着那几行字看了片刻,温寂长长的睫毛垂落,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我们要准时赴约。”
……
马车驶动,温寂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她让车夫送她去了街市。
自从那日她和二皇子分道扬镳之后,她每日都会去二皇子的茶馆所在的街市逛逛。现如今倒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钓鱼的姜太公,每天都等着看自己的鱼儿什么时候会主动游回她的鱼钩旁。
然而今日没有碰到鱼儿,却碰到了不太想见的人。
……
贺彦修被几个家世不错的学子围着逛杂物铺子,他如今在书院声名鹊起,又因学问好,性格又好,于是很得大家喜欢。更难得的是他对这些市井的玩意都很了解,所以众人便总爱邀他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