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屋里也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人,
屋子里的布置也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次把几个屋子全部都逛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
嘎——吱——嘎——吱——
铁轮交错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我并不算陌生,小时候家里井口还没有安电泵的时候,打起水来就是这个声音。
我抬头朝窗外看去,看来这次场地在院子中。
于是推开木门走至院中,是父亲,他正弯腰杵在井边,不断的上下轮动着圆轮的把手,一点点的在把铁桶从井底往上摇。
身边脚下则正放着担水的扁担和另一只已经装满水的铁桶。
父亲干的很是专注,就连我走到身边也一点头都不抬依旧无比认真的看着井口的方向。
嘎——吱——嘎——吱——的全神贯注的轮动着胳膊。
“舅舅,舅舅!李耀祖——!李耀祖!”
我尝试呼喊他的名字,可父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无比机械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好似什么都无法打断当下的他。
我没有在继续喊,转而围着父亲转了起来,想要看看父亲身上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异样,
根据以往的“眼中”经验,往往格外诡异的时候,就是本身会出异样的时刻。
但我已经仔仔细细的围着父亲转了好几圈,没有任何的异样。
父亲终于把两个水桶全部装满,前后勾在扁担上,然后蹲下身子,把肩膀放在扁担下面,再一点点的站起。
接着父亲就扛着这两桶水,出了大门。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门的锁已经开落,看父亲的方向,不难猜出其实他应该是要去浇地。
再电动抽水泵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地里浇水,
麻烦不说,光这样来回的跑路怎样壮实的人都能跑瘦,但又不能不浇,庄家就指望这些水呢。
于是我跟在父亲背后一起朝家里的地走去。
可是一路上,也依旧显得有些不正常,别人家的地,依旧是空空荡荡的,
不难猜出这里恐怕已经是村里人都出门打工的时候,但要是如此推论,我们家里的地应该也是光秃秃的。
既然如此,父亲又为什么往这个方向走?
抱着满腔的疑问,我和父亲一起来到了地头。
“儿子,快!快!快!我要喝水!”
“就是啊!都多久没给我喝水了!你就不能跑快一点吗?!”
“跟你妈一样都是懒货,跑快点能死吗?!”
“什么事不比你老子喝水重要!还在那慢悠悠的晃!早晚这个家给你晃没!!”
……
眼前整整齐齐的——满地都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