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别出来,”李冕冷声道,掀开车帘踏了出去。
“这就是,阁下所说的交易?”李冕问道。
那领头人正是方才的黑衣人,区别在于,这次足足有三四十人,将这窄窄的乡道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那人用粗哑的嗓子大笑了几声,说:“莫怪莫怪!好东西确实诱人,只是……”
黑衣人手指擦过薄薄的剑刃,“我不想用钱买!”剑刃一横,顿时冲了上来。
李冕拔剑出鞘,右脚后撤,剑尖落在地上,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兴奋:“剑法,都要生疏了。”
顾涟初安分地趴在马车上,紧紧抓着坐垫上的流苏,每听到一声惨叫都要安慰自己:“不是李冕……不是李冕……”
他的耳朵从来没有这么灵过,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能捕捉,然后再分析出是不是李冕的声音。
这边刚刚交战,做过伪装的赵叶,以及何隼等人就赶到了,迅速加入其中,一时间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顾涟初悄悄爬起来,掀开帘子的一个角。
李冕与那黑衣人缠斗在一处,剑快得只留下残影,黑衣人不断后退,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土痕。
“好小子,还有帮手!”
李冕仍旧面色沉静,似乎未曾使出全力一般,他余光瞥见马车边露出来的脸,顿时没了缠斗的心思,迅捷出剑刺中肩膀,如同飞鸟一样回身,瞬间将剑架在了对方脖子,手腕一抬,掰断了此人手腕,再咔嚓一声,卸掉了黑衣人下巴。
他眯着眼睛看进去,果然发现了一枚白色的毒药。
李冕掀起眼皮,将人丢给叶崇玉:“绑了。”
领头的已被拿下,剩下的虾兵蟹将顿时好似无头苍蝇一样。
何隼以一敌三力有不逮,眼看着已经被那三人逼到了马车边缘,听见刀剑声愈来愈近的顾涟初赶紧用帘子遮住脑袋。
李冕眼眸一凛,飞身上前,一剑挑掉了何隼背后的暗剑,再几个漂亮的剑招将三人齐齐拿下。
何隼力竭,以剑撑地,喘着气冲李冕作揖:“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冕微微颔首,道:“善后交给你了。”
何隼再不见最初的狂妄,抱剑行礼:“末将领命。”
赵再彤和叶崇玉将人捆了个排排坐,正在挨个搜身。
李冕挑起顾涟初脑袋上的帘子,摸了摸他的头发道:“结束了。”
顾涟初看着他,李冕那雪白的衣服被溅上了血迹,连脸颊都有,灰尘和血色衬得李冕像一把微锈却仍锋利的剑。
“你受伤了?!”
李冕摇头:“不是我的血。”
顾涟初这才松了口气。
李冕钻上马车,吩咐赵再彤:“将领头之人秘密关押,其他人格杀勿论。”
顾涟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危险,但这种危险却让他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