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痕又吩咐:“袁成浩那边,盯紧点。”
吴生无奈应“是”。
“若无旁的人,你也退下吧。”
吴生再次应“是”,退出屋子前还特意瞟了“头儿”一眼,只觉得他面色冷硬,目光茫然。
莫非头儿在回避着什么?亦或是在害怕着什么?
更或是,他也担心少夫人被牵扯进刘达忠的命案里?
吴生不禁摇头,就少夫人那弱柳扶风的模样还能杀死一个朝廷判官?即便这么想一想都觉得是个笑话,头儿这是关心则乱啦!
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对,叫智者不入爱河,他觉得头儿自成亲以后就变傻了!
末了,他长长叹了口气,赶紧去盯袁成浩的消息了。
此时春华院正屋里。
春兰匆匆来禀:“小姐所料果然没错,姑爷当真传唤了阿四。”
张秀花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姑爷好似能嗅到凶手身上的气息似的,简直是追在咱们身后跑啊,所幸……所幸小姐有所准备。”
苏荷合上手里那本《为奴》,幽幽一叹:“哪怕有所准备,却也不是毫无破绽。”
张秀花面色一白:“那该如何是好?”
苏荷看着屋外阴沉的天色,答非所问:“谢无痕确实很聪明,即便不是他主导的案子,他亦能一眼窥中要害,但我与姑姑说过的,我与他相拼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谋算,而是我与他的情分,只要有情分,便会有信任,他不只想要信我,他更害怕自己‘不信’我。”
第60章命案2
张秀花听不懂,“姑爷怎会……害怕自己不信小姐?”
苏荷沉声答:“因为倘若他不信我,并进而查证我确实不值得他信任,现有的一切便都将变成笑话,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宁可回避,宁可不去查证。
张秀花听得后背一阵发凉,“莫非……姑爷已怀疑到咱们头上?”
苏荷思量片刻,摇头:“他暂时应该不会怀疑咱们与命案有关联,他只是怀疑我并非时时都对他保持坦诚,毕竟他最担心的,乃是情感上被欺骗。”
毕竟,他的母亲也曾这般背叛过他的父亲。
张秀花愈发不安,“倘若如此,来日小姐离开时,姑爷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这件事她已在脑子里想了好几回了。
苏荷长舒一口气,神色里有无奈,也有坚定:“姑姑不必担心,天下之大,总会有咱们的容身处的。”
她转而问:“姑姑觉得,怎样才算是对男人好?”
张秀花被问得一愣:“小姐这是想做什么?”
苏荷答:“仇还未报完,咱们需要谢无痕更多的信任,故尔也需要表现得对他更好。”
张秀花恍然大悟,想了想:“要不,小姐常给姑爷煮一煮花露茶,再送去书房?”
春兰也随口附和:“对对对,再配上些糕点。”
苏荷却摇头:“不够。”
张秀花尴尬地笑了笑:“我男人死得早,这男女之事嘛,我实在也没摸出什么门道来,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春兰却目光一闪:“要不,小姐亲手给姑爷做双鞋,或是绣个香囊,让姑爷高兴高兴?”
苏荷仍是摇头:“太俗。”
一时大家都没了主意。
片刻后苏荷突然问:“姑姑以前不是会做纱灯么?”
“会倒是会,只是多年未做,手都生了。”
“没事,练一练便能重新熟练起来。”
张秀花不解:“小姐怎的突然提起这茬?”
苏荷微微一笑:“谢无痕曾特意为我准备过一场烟火,那我便为他准备一场灯会,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