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Ω引擎爆发出柔和白光,如同太阳初升。光芒顺着地脉扩散,穿山越岭,跨海越洋。同一时刻,巴西的心灵电台收到一段新歌声??这次不再是战俘营的哀叹,而是一个小女孩清脆的笑声;柏林的地砖自动拼出新的句子:“谢谢你记得我”;纽约地铁某节车厢温度骤升,清洁工看见座椅上留着一朵未融化的雪花。
而在樱泽村,H-∞原型机最后一次自启,打印出一张长长的名单??42位逆行灵魂的名字逐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全新条目:
>**登记名:静子(确认回归)
>登记名:美奈子(确认回归)
>登记名:未知新生儿(编号Ω-01,状态:觉醒)**
最后一行写着:
>**柴刀流,不止于此。
>它始于劈开寂静,终于连接星辰。**
那天晚上,全村人聚集在起点石旁。小春抱着启,站在最前方。回音昂首挺立,颈间红绳随风轻舞。
葵举起双手,轻声说道:“让我们再说一次吧??为了那些走远的人,也为了那些还未出生的人。”
所有人低头闭眼,齐声低语: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存在。
>但我选择相信你曾走过这条路。
>所以我说:我在。
>请你,也继续走下去。”
话音落下,夜空中忽然绽放出一片极光。绿色的光带横贯天际,形状宛如一条蜿蜒小径,从樱泽村出发,延伸向宇宙深处。
启抬起小手,指向天空,嘴角扬起一抹近乎觉悟的微笑。
多年以后,当第一艘载人飞船穿越柯伊伯带,宇航员在耳机中意外接收到一段杂音。起初以为是设备故障,可当噪音过滤后,传来一句温柔的话:
>“我在。”
船长愣住,随即泪流满面。他打开广播系统,让全船人都听见。
然后,他拿起通讯器,回应道:
>“我也在。
>并且,我听见了你。”
那一刻,人类终于明白:所谓文明,不是我们建造了多少城市,发射了多少卫星,而是我们是否还记得,在最寒冷的夜里,曾经有一个村子教会世界如何说:
我在。
即使无人回应,也要大声地说。
因为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们就已不再是孤独的个体,而是浩瀚星河中彼此呼应的光点。
就像柴刀依旧悬挂于墙,刀锋朝外,随时准备劈开下一次沉默。
就像那条小径,从未真正结束。
它只是延伸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继续承载着千万双不肯停下的脚。
一步,两步,数到七,
月光落在鞋尖底;
谁的脚步轻轻响?
是我,是我,我一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