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只想体味人间至乐。”
“刚刚我可以相信你,现在我也可以相信你,但未来……”
“嗯~未来难道……哎~”
“人是会变的。”
“那我尽量不变。”
“这不可能……”
。。。
雨夜重临的第七个年头,苏晚在纪念馆后院种下了一株琉璃花。
那是一株从归零站废墟中带回的幼苗,根系缠绕着半块破碎的晶体,像是从某个沉睡的记忆里掘出的心脏。
它不似寻常植物般依赖阳光与土壤,反而在月光最暗、雨水最冷的时候悄然舒展叶片。
每逢雷声滚过天际,花瓣便泛起微弱蓝光,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频率的低语。
她蹲在花前,指尖轻触一片新生的叶脉。
刹那间,一股温润电流自接触点蔓延至全身,眼前浮现出一段模糊影像:无数信纸在虚空中燃烧,灰烬并未坠落,而是升腾成星河般的轨迹,汇入一片无垠的紫色雾霭之中。
雾中隐约有声音响起??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由情绪本身构成的旋律,悲伤、喜悦、悔恨、希望交织如织锦。
“它还记得。”
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晚回头,看见沈知微撑着一把旧伞走来。
她已年近七旬,白发如雪,手中却仍握着那本修补多次的《承印手记》残卷。
她的身影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竟与三十年前那个初任教职的年轻女教师重叠了一瞬。
“谁还记得?”
苏晚问。
“所有人。”
沈知微轻声道,“那些曾把心事折进信纸的人,他们的执念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现在它们依附于这朵花,像候鸟找到了归巢。”
苏晚望着那株琉璃花,忽然明白为何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孩子会梦见穿蓝裙的女孩。
她们不是幻觉,也不是集体癔症??那是被释放的情感残影,在寻找新的容器。
“你说……我们真的终结了‘时光邮筒’吗?”
她低声问。
沈知微摇头:“我们只是改写了它的规则。
从前它是吞噬,如今成了回响。
就像河流不会因一道堤坝崩塌就停止流动,只会换个方向继续前行。”
远处教学楼传来铃声,清脆悠扬。
一群学生打着伞跑过小径,笑声溅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