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眼眶红了,“一个是‘爱’,另一个是‘原谅’。”
苏晚睁开眼,望向夜空。
今夜无雪,但星辰格外明亮。
她忽然想起那个穿蓝裙的女孩最后一次出现时说的话:“宇宙很大,孤独很小。”
她笑了。
“你知道吗?”
她对林昭宁说,“我年轻时总以为,拯救世界需要惊天动地的大事。
后来我才懂,真正的改变,是从一个人敢对自己说真话开始的。”
林昭宁点头:“所以您才坚持让孩子们从小学就开始写信。”
“不只是写。”
苏晚纠正道,“是允许他们脆弱。
允许他们说‘我害怕’‘我后悔’‘我做不到’。
这些话比‘我爱你’更难出口,但也更重要。”
她起身,走向书房。
墙上挂着一幅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世界各地的“共写祭坛”
:冰岛火山口、撒哈拉绿洲、喜马拉雅山巅、亚马逊雨林深处……每一处,都是人们聚集焚信的地方。
她在桌前坐下,取出一张新纸。
这一次,她没有用那支传奇的红绳钢笔,而是拿起一支普通的铅笔。
她写道:
>“给未来的写信人:
>
>当你读到这些文字时,也许我们相隔百年,甚至更久。
>
>请记住,你手中的笔,曾属于无数个像你一样犹豫、胆怯、却又不肯放弃表达的人。
>
>我们曾在战争中失语,在灾难中沉默,在亲人离世后追悔莫及。
但我们最终选择了写。
>
>因为我们发现,书写不是逃避现实,而是重建连接。
>
>每一封信,都是一次灵魂的拓印。
>
>它证明:即使肉体终将消逝,情感仍可穿越时空。
>
>所以,请继续写吧。
>
>写给逝去的爱人,写给年幼的自己,写给尚未出生的孩子,写给遥远星系中可能存在的倾听者。
>
>不必追求完美,不必担心无人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