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了……”
“哦?”
“那个,哎呀……算你赢了。”
“什么叫算?我赢了就是我赢了。”
“好好,你赢了!
哼!”
景田面色潮红的给了马寻一个白眼,可实际上她也确实是。。。
我可以开始了吗?
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微微颤抖。
那支缠着红绳的钢笔,不知何时已传到了这个孩子手中。
他不过十岁出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坐在滨海县春分祭台边的一块青石上,面前摊开一张红色信纸。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和远处人群低语的回响。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有落笔。
可他知道,这一笔,不能不写。
三天前,他在学校“心灵书写”
课上第一次听说苏晚的名字。
老师放了一段影像: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花海中央,声音轻得像雪落在肩头:“不要怕写错字,不要怕说错话。
只要你是真心想说,宇宙就会听见。”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黑夜里,四下寂静,只有脚下踩着无数碎裂的信纸,每一张都写着“对不起”
“我好想你”
“我不该那样对你”
。
他蹲下去捡,却发现那些字迹正一点点融化,变成细小的光点,升向天空。
醒来后,他翻出抽屉里那封从未寄出的信。
那是去年冬天,奶奶走之前,他躲在房间里写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当奶奶躺在病床上,他只挤出一句“您慢点走”
。
后来他写了这封信,藏了起来,不敢读,更不敢烧??因为他怕,怕火一点,那些话就真的消失了。
但现在,他来了。
春分之夜,全球共写仪式开启的时刻。
滨海县的琉璃花再次绽放,花瓣泛着幽蓝微光,如同亿万双睁开的眼睛。
空中飘着淡淡的甜雨,落在脸上不冷,反而有种被轻轻拥抱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落下第一笔:
>“亲爱的奶奶:
>
>今天是春分。
学校放假,我们全班都来了这里。
林老师说,只要在这一天写下真心话,哪怕收信的人已经不在了,也能听见。
>
>我一直没敢告诉您,那天我不是不想抱您,而是太怕一抱,就会哭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