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胳膊,抹了把汗,倒腾著两只腿朝回走去。
刘翠翠自从被霍晓燕带回大队,每日就被头上的恶婆婆压著干农活。
稍有反抗,霍晓燕就拿她连累霍军降职、一个破落户孤女的事说教,对她动輒打骂,打完了,还要梗粗著脖子嚷嚷一句“让霍军和她离婚”。
孤立无援的刘翠翠,只能咬碎血沫往肚里咽。
霍哥哥马上要当首长,她可是未来的首长夫人。
离婚?
便宜外面的贱蹄子?
死都不可能!
不就是区区一点苦,她受得住。
也不知道咋了。
刚回来的时候,刘翠翠干活还有劲,速度虽比不上霍晓燕这个做惯农活的钢铁女人,但也看得过去。
按理说,这农活做久了,也应该越来越麻利。
可轮到刘翠翠这,倒是反过来了。
越干越墨跡。
因为这,霍晓燕没少骂刘翠翠“懒鬼托生”,气上火,当著全村人的面,扯她头髮,拧掐她,也是常有的事。
偏这是事实。
哪怕刘翠翠委屈,也只能憋著,她確实干活慢。
比如,今个儿,霍晓燕都莽到地另一头了,她还在地四分之一的位置扑哧扑哧干著。
村里半大孩子,都干一半了,远远把她落在后面。
所以,钱国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霍哥哥,发电报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站稳脚跟了?喊著她隨军呢?
刘翠翠一个激动,锄头一扔,还没掉头,就眼前一昏,脸对著锋利的刀面,直直栽去。
还好关键时刻,她闪了一下,不然,刀刃能从左眉骨划拉到下頜。
饶是这样,刘翠翠侧脸也被划破一道长口子,
她紧皱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但心中的喜悦,让刘翠翠顾不上脸,双手在泥土地里狗爬两下,晃悠站起身,冲钱国衝过去。
钱国心神都在霍晓燕身上,没有注意到刘翠翠,不防被她抓紧胳膊,蹙起眉头看去。
之前,刘翠翠闹腾的场景,还歷歷在目。
钱国对刘翠翠根本没什么好印象,看见是她,当即嫌弃得想把人甩开,却在触及那血淋淋的脸蛋时,抬起到一半的胳膊,猛地僵住。
不能甩,不然,讹上他,咋办?
“大队长,霍哥哥电报上说了什么?”
钱国嘴唇刚动,一道灰色的身影钻入视线,沾染泥土的手,抓住小辫子,猛地往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