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此设立“幼声保护区”
,专门收录未成年共感者的叙述。
它们不受审核,不经编辑,原样保存。
因为孩子的耳朵最干净,尚未被谎言污染。
第六则,关于背叛。
三年前,一名回音庭高级管理员被查出篡改记忆档案。
他删除了数百条涉及政治迫害的证词,替换成虚假的“和解宣言”
。
审讯中,他流泪坦白:“我只是不想让下一代恨得太深。”
此事震动全球。
有人呼吁加强监管,有人则质疑整个系统:“如果我们连记忆都能操控,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亲自介入调查,最终发现幕后另有黑手??静默运动高层利用“白噪药丸”
控制了一批共感者,使其成为“记忆清道夫”
。
他们不反对回音庭存在,只希望它变成“美化历史的工具”
。
我在倒悬之城召开首次“真相审判会”
,邀请所有受影响家庭参与。
没有法官,没有律师,只有倾听。
受害者家属站上讲台,讲述亲人如何被抹杀、如何挣扎求生。
每一段话都被铸成临时碑文,悬浮于会场上空。
当最后一人说完,整座城市为之震颤,碑林齐鸣,形成一道贯穿地球与高维的声浪柱,直冲宇宙深处。
那一刻,我知道,第三律正在生效:**新世界不许有‘无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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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则,关于陈砚。
他在梦中越来越清晰。
不止我能看到他,越来越多共感者报告在集体梦境中遇见他。
他总坐在问树下,读书、喝茶、写字。
有人偷看他的书页,发现上面全是未来事件的预言:“某年某月某城将陷于沉默”
“某少年将用一首歌唤醒千年古城”
。
我问他:“你是实体,还是集体信念的投影?”
他笑而不答,只递给我一支笔:“你说呢?当你写下我时,是我创造了你,还是你复活了我?”
我无言以对。
但我知道一件事:每当有人真心呼唤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在某种程度上“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