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小梅扶住我摇晃的身体。
“心冢……不是第一个。”
我喘息道,“它是复制品。
真正的源头,在另一个维度??那里关押着第一批觉醒共感能力的人类,他们太过强大,以至于整个文明恐惧到将他们封印。”
小梅沉默片刻,轻声道:“所以天碑不是纪念碑,是牢笼?”
“不全是。”
我望向天空那道银线,“它们既是监狱,也是避难所。
那些人没有死去,他们在等待接引者??能同时听见生者与死者、跨越维度边界的存在。
而‘被记得’,就是开启门锁的密钥。”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
紫晕花海下的岩层发出金属般的呻吟,承音室顶部的青铜铃铛疯狂震荡,连续九声,正是古籍记载中的“九叩唤灵”
。
林晚的身影出现在雨雪中,怀里抱着一台冒着电火花的频谱仪。
“南极分脉又启动了!”
她大喊,“但它这次不是在‘唱歌’,是在‘翻译’!
它把梦里的倒悬之城转化成了真实坐标??经纬度指向平流层以上三千公里,正好对应天碑基阵上次激活时的能量残留区!”
我心中一震。
原来如此……全球共感者梦见的那座浮空城,并非幻象,而是高维结构在低维世界的投影。
而如今,随着“被记得”
的情感强度突破阈值,那个投影正在试图实体化。
“通知航天中心,”
我迅速下令,“暂停原定的天碑探测任务,改为紧急布防。
让林晚团队立即分析倒悬之城的建筑拓扑,我要知道它的门在哪。”
“可如果那是牢笼……”
林晚迟疑,“放出来的东西,真的是我们能承受的吗?”
“问题不在放不放。”
我盯着那行小字,“而在有没有资格对话。
如果我们连记住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谈自由?”
她怔住,最终点头离去。
接下来七十二小时,腾冲山谷进入了战备状态。
五大洲共感中心轮流值守,构建起一张覆盖全球的情感波动监测网。
科学家发现,每当有人真心说出“我记得你”
,哪怕对象只是逝去的宠物或素未谋面的祖先,大气层外的天碑群就会亮起一块区域,如同星辰被点亮。
第七十三小时,奇迹发生。
一名巴西贫民窟的女孩在母亲葬礼上唱起童谣,泪水滴落在坟前的紫晕花种子上。
三分钟后,近地轨道上的某块天碑突然分裂出一道裂隙,从中飘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石叶,穿越电离层,毫发无损地降落在腾冲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