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蓬莱之战中学到的??真正的封印,不在外物,而在心意。
“我以我心为锁!”
他嘶吼道,“不为使命,不为传承,只为不让下一个哈莱娜,再被迫献祭!”
血光蔓延,与桐木人散发的光芒交织,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座虚幻学堂??明心堂的轮廓。
那学堂之中,无数学子端坐听讲,朗朗诵读声穿透时空:
>“心无所住,魔自消亡。
>真相即光明,认知即武器。”
黑影发出尖啸,开始溃散。
主持踉跄后退,额头竖痕崩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如梦初醒:“我……我做了什么?我差点……重启了它……”
王澄瘫坐在地,耗尽力气,却仍咧嘴一笑:“现在你知道了。
你也曾是受害者,也差点成为加害者。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醒了。”
蓑衣人收起铜铃,望着残破的经书:“《黑月真言》不会彻底消失,只要人心尚存贪妄,它就会以不同形式重现。
但我们今天做的事,会让未来的人少走一百年弯路。”
林道乾扶起王澄,轻声道:“接下来呢?”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春雷隐隐,万物萌发。
“回去。”
他说,“继续讲课。
让更多人学会分辨真假,守住本心。
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倾听真相,明心堂就不算白建。”
数月后,春深似海。
明心堂门前桃树盛开,花瓣纷飞如雨。
新一批弟子入学,有人带来消息:南传镇邪塔已关闭,主持辞位闭关忏悔;多地出现仿照明心堂理念建立的讲学之所,虽规模尚小,却已有燎原之势。
而那枚碎裂的桐木人,被置于静室香案之上,周围摆满春花。
每月圆之夜,仍有低语响起,只是内容变了:
>“父亲……春天真的很好。”
某夜,王澄再次独坐院中。
林道乾走来,递上热茶。
“这次,你不是在想未来了吧?”
他笑了笑:“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会不会也变成别人传说里的符号?会不会有人把我说过的话曲解成新的教条?”
“也许会。”
她坐下,倚着他肩头,“但至少现在,我们还在说着真话。
这就够了。”
春风拂过,吹落一片桃花,恰好落在茶碗边缘,浮而不沉。
而在遥远海底,那块裂开的巴利文石板之下,新的铭文正缓缓浮现:
>“明心者现,光始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