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年西北工作组的观察员,亲眼见过你被审讯的过程。”
张毅呼吸一滞,眼中骤然爆发出光芒。
“可是……手续……”
“手续我来办。”
李可打断他,“我现在就打电话,特批你随行。
就说你是配合中央调查的特殊证人。”
我立刻道:“我也去。”
两人同时看向我。
“别废话。”
我摆手,“我是老张的直系领导,又是此案复查组成员,我去合情合理。
再说??”
我笑了笑,“我也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老董同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言笑了:“好,那就一起走。”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疾驰出大院,直奔机场。
车上,四人沉默不语。
张毅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是他三十年来攒下的所有材料??泛黄的信纸、褪色的照片、手写的回忆录。
每一页,都是他用血泪写下的控诉。
飞机起飞时,云层厚重,雷声隐隐。
我在舷窗边望着下方渐渐缩小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三十年前,张毅在这里被押上囚车,无人敢言;三十年后,我们坐上专机,奔赴京城,只为讨一个公道。
时代真的变了。
“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张毅忽然轻声问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我才说:“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
而是??我们必须赢。
因为如果我们输了,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正义可以迟到,但永远不会到来。
而我相信,它一定会来。”
他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动。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满机舱。
抵达京城已是深夜。
协和医院灯火通明,急救楼外警卫森严。
我们刚下车,就被一群穿军装的人拦住。
领头的是个中年军官,肩章闪亮。
“方言同志,请留步。”
那人敬礼,“首长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抢救区,包括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