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持续投稿插画作品,还发起“信纸计划”
??收集废弃作业本、会议纪要背面空白页,裁成标准信纸免费发放。
他在一封信里写道:“以前我觉得世界没有我的位置,现在我知道,只要有人愿意写,就一定有人愿意读。”
腊八节当晚,社区中心举办第一场“共煮夜”
。
数十个家庭围坐在大锅前,搅拌着红豆、糯米、红枣与花生,蒸汽氤氲中,每个人轮流讲述一段未曾出口的歉意或感激。
林晓阳讲起父亲去世前最后一面。
“我以为他会骂我没出息,调回小城浪费学历。
但他只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吗?’我说记得,线断了,风筝飞进电线杆缠住了。
他笑了,说:‘其实我没生气,我只是舍不得你长大太快。
’”
他说完低头搅粥,声音很轻,却让全场静默。
袁婉青悄悄按下录音键,心想这该放进《声音档案》第二季特别篇??《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温柔》。
几天后,许雯带来一台老式幻灯机,说是翻家里阁楼时找到的。
“我想放些旧影像,让大家看看时间是怎么把裂痕变成纹路的。”
放映那晚,灯光熄灭,墙上浮现出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城市街景:录像厅门口挤满少年,公共电话亭排着长队,公交站台有人举着寻人启事……接着画面切换,出现一群穿校服的学生在校门口合影,镜头缓缓扫过一张张青涩脸庞,最终定格在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身上??正是年轻的袁婉青,身旁站着另一个女孩,笑容灿烂,眼神明亮。
那是她的妹妹,袁雨晴。
袁婉青呼吸一滞。
她已有整整二十年没看过这段影像。
当年父母离异后,妹妹随母亲移居海外,一次车祸夺走了她十八岁的生命。
葬礼上,母亲崩溃质问:“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从此母女断联至今。
此刻,投影继续播放。
下一帧竟是妹妹独自坐在教室写信的画面,字迹清晰可见:“姐,今天物理考砸了,但我不想骗你说考得好。
你总是替我担心,可我也想成为能让你依靠的人……等我们都老了,还要一起住在海边小屋,每天听潮声写故事。”
泪水无声滑落。
袁婉青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知道许雯是从哪里找到这些胶片,但她知道,这份礼物不是偶然。
散场后,她独自留在空荡的展厅,盯着那帧定格的画面看了许久。
终于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尘封多年的号码。
铃声响到第七下,即将挂断时,一个沙哑却熟悉的声音响起:“喂?”
“妈……是我。”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随后传来压抑的抽泣。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