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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个顶俩（第4页）

他轻轻摩挲着文字，低声问道：“你说，这是预言，还是诅咒？”

水中倒影再度浮现，龙影静静盘踞，许久才道：“这是誓言。

是我们这一脉，对自由的执念。”

雷鸣闭上眼，感受体内雷气流转。

它不再狂躁，也不再完全听命于他，而是一种微妙的共存??如同伙伴，如同对手，如同另一个自己。

他知道，未来的路注定孤独且危险。

雷狱会来，守魂人的残余势力会来，甚至可能还有其他被封印的古老存在，因钟碎而苏醒。

但他不再逃避。

翌日清晨，他背上铁剑，走出茅屋，朝着山外走去。

苏璃在半山亭等他。

“你要走了？”

她问。

“嗯。”

雷鸣点头，“有些事，必须亲自去看。”

“去哪里？”

“去九州大地，寻找其他像我一样的人。”

他说，“每一个被标记为‘异类’的生命，都值得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要告诉他们：你可以不做人，也可以不做神，更不必做怪物??你只需做你自己。”

苏璃望着他，眸光复杂，最终轻轻摘下发簪，递过去：“若有一天迷路了，用它点燃火焰。

我会来找你。”

雷鸣接过，郑重收入怀中。

两人相视无言，良久，雷鸣转身离去。

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就在他踏出山门的那一瞬，遥远西北荒漠，一座埋于黄沙之下的古城缓缓浮出地表。

城中央，一根通体漆黑的铁柱冲天而起，柱顶镶嵌着一颗跳动的赤红晶石，宛如心脏。

与此同时，南方海域深处，海底祭坛亮起幽蓝光芒，十二尊石像同时睁开眼睛，齐齐望向鸣龙山方向。

东方海岛之上，一名白衣少女手持骨笛，吹奏出一段奇异旋律，音波化作雷蛇，直冲云霄。

天地之间，某种沉寂已久的秩序，正在悄然崩解。

雷鸣不知这些，也不急于知晓。

他只知脚下之路漫长，心中雷声不息。

风卷衣角，他抬头望天，轻声道：

“这一次，换我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