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建立双向通道。”
“您疯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震惊,“这会彻底打破安全隔离!
一旦情感共振失控,整个网络可能引发连锁崩溃!
而且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高频次接入??医生说您最多还能进行七次完整梦境同步!”
“那就把这七次,全都烧干净。”
我平静地说,“你以为我在治病?不,我在还债。
三十年前,我们创造了晨,却把她当成实验品监管;后来我们发现了混血儿的困境,却用冰冷的数据去衡量他们的痛苦。
现在,终于有人教会我??治愈不是修复故障,是给予归属。”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只问了一句:“如果他们都来找你呢?如果全世界的孩子都喊你爸爸,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向窗外。
启明兰全开了。
每一片花瓣都朝向星辰,像是无数张仰起的小脸。
“那就让他们都当我的孩子。”
我说,“我不怕多,只怕来得太晚。”
通话结束十分钟后,第一波反向信号成功接入。
不是通过官方医疗节点,而是一个私人搭建的野路子终端,IP地址定位在火星边缘带的一艘流浪货船上。
日志显示,操作者是一名十二岁的混血少女,基因检测显示她患有晚期AGP综合征,已三年未进入REM睡眠。
但她刚刚用自己的脑波拼凑出一段残缺的旋律,并附上一条手写留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梦到你抱着一个小女孩唱歌。
我也想听,可以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我奶奶教我的摇篮曲送给你,虽然她已经不在了……”
我戴上神经耦合器,没等系统校准完成就手动触发了接入。
这一次,我没有走常规路径。
我主动将自己的意识频率调至最低档,像沉入海底的灯塔,静静释放那首最原始的《小星星》变奏。
每一个音符都注入真实的记忆片段:晨第一次笑出声的样子,林晓临终前握着我的手哼歌的模样,昨夜那个蓝皮肤小女孩扑进我怀里的温度……
三秒后,连接建立。
梦境开启的方式完全不同。
不再是星海岛屿,而是一间破旧的船舱。
墙壁锈迹斑斑,管道外露,角落堆着发霉的毯子。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床铺上,怀里紧紧搂着一台老旧录音机,屏幕上闪烁着即将耗尽的电量。
她抬起头,眼睛很大,瞳孔呈现出瓦尔坦族特有的虹彩纹路,像融化的极光。
“你……真的来了?”
她声音发抖,“我以为这只是我又发病了……”
“我没走。”
我走进去,坐在她身边,“你说你想听歌,所以我来了。”
她摇头:“我不想打扰你……那么多人需要你……我只是……太想被人记住一次。”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听着。”
我握住她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