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邪神的恶趣味自然多样,他不介意以后徐徐告诉大男孩。
此时时渊序喉结滚动,看向男人那凤眼。
这个回答让人更胆战心惊,不禁要细究那些人的真正下场如何。
还没等到他揣测眼前这斯文有礼实际上行径可怕的男人,究竟怎么处置那些人。
此时湛衾墨却先找了一把古典长椅,径直在他面前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副贵公子坐下聊天喝茶好好讨论的模样。
“嗯,不如回到关于刚才的那个问题,时先生的答案——是说,我们之间无论如何什么关系都是一样的么?”
“……”时渊序顿时浑身都震了一震。“你就想问这个?”
湛衾墨反倒是不以为然,活似大惊小怪的人只有他,“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才会出现。”
啧。
每一件事都有明确的目的,这点很符合时渊序对这男人的认知。
贸然在这种场合出现,甚至还要把他这个曾经的小鬼吓得一愣一愣,怎么看都是有弊无利的选择。
这就是这男人非要出现的原因么?
他竟然还有些庆幸,若不是这个问题,没准这个男人一定会狡猾地退居幕后操纵一切,再佯装一切从未发生过。
那样的他,还要多久才能揭穿他?
“不过,我想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等会就得走了。怎么,到了现在都没办法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可真不像是你这个小急躁鬼的作风。”湛衾墨揶揄道。
“……”时渊序脸色一黑,“这种问题怎么可能是马上能回答的!”
事已至此,他再说更加会暴露。
暴露自己是为了对方才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果他再回答这个问题,则直接是两人关系的表白了。
可现在不是谈那种关系的时候。
自己的身世、背后牵连的组织,盯上自己的神庭……他不能再揭穿自己是个一头热的小鬼了。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去理清这一切,然后,了断。
“那以后我们只做陌生人?”湛衾墨话头一拐,目光有几分深意。
“嗯。”时渊序垂下眸,“我们……也只能做陌生人。”
“也不错,陌生人便是一切相遇的起点。”湛衾墨缓缓开口,“时先生的意思是两人的关系重新开始,至于后来如何,就随我决定。”
时渊序佩服这个男人曲解的能力,却看对方是那么从容的态度。
“……湛衾墨,我现在没有精力再跟你解释。”
他感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少了,刚才跟神庭的人对峙,再到地下拍卖场被众人刁难,他甚至只能瘫软在椅子上。
这感觉似乎随着时间流逝越明显,灼热,却瘫软无力。
他更是拿不出半分力气跟这男人斗嘴。
本来自己已经被对方解除了禁锢,自己也应当帅气地抽身离开,可如今自己的衣服狼狈不堪,还因为全身都像被卸了力气一样动弹不得。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
他希望撇开湛衾墨——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对方看到自己的窘态来。
最好对方一气之下离开,自己再慢慢考虑如何从这个奇葩的地下拍卖场逃离,可以的话,他不介意打电话叫死党周容戚捎上自己一程。
可是掏了掏口袋,心中一坠——啊,他的光脑早在刚才跟章于明一行人搏斗的时候,早就掉了。
可湛衾墨饶是兴致恰到好处地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视线紧紧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那么,时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可恶。
难不成,这男人一定要把自己内心怎么想的都尽数揭穿吗?
还是一定要直接看到自己的窘态才甘心。
“……湛衾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没心思回答这种问题,你大可以先离开,这里是是非之地……等会会有人……来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