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最后一个问题。”
容君珩生平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不想再跟她扯下去。
“如果封沅芷是你女儿刘静音生的,没道理我跟容澈的亲子鑑定会没有任何关係,而你与他却有血缘关係。”
“你替我解解惑,这是什么原因。”
他冷洌嗓音落下的一瞬间,老太太瞳孔一震,抓著桌沿的骨节泛白。
阮芷也懵了。
他的意思是……
照理说,如果他与封沅芷都流著老太太的血,那么容澈哪怕不是他亲生的,鑑定结果也会显示有一定比例的血缘相似。
可两次鑑定结果都是没有任何关係。
细思极恐。
因为很可能……
容君珩父亲,容司騫根本就不是老太太亲生儿子!
……
阮芷被容君珩揽著出了佛堂。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要关上时,透过门缝看去。
没开灯的佛堂里,一道昏暗光影正好照在一身深青色刺绣长袍的老太太身上。
佝僂著背,微垂眼瞼,泛青的脸面如死灰,仔细看,脖子上还有一圈被勒过的红痕。
桌上的香烛火苗跳了下,已快燃尽。
仍下著细雨的阴沉天空被一道闪电撕裂开来,连接几道震天惊雷在后院屋顶上方炸开,儼然像要狠狠劈向佛堂。
旁边屋檐下,阮芷嚇得往容君珩那边靠去,容君珩搂著她的手紧了紧,侧头亲了亲她头顶髮丝。
低沉嗓音有些干哑:“別怕。”
阮芷心头一动,抬眸望向他线条紧绷的坚硬下頜。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自己能感觉到他心底压抑到极致的那股沉重。
可他无法发泄出来。
不然刚刚早就掐死老太太了。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极了。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中枪伤那次外,他在自己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无坚不摧,內核强大的。
可再强大的男人也需要人去疼,去呵护的。
“嗯,有你在,我不怕。”
双手环住他后腰,弯起眉眼,唇角带笑,
“老公,你看,老天爷都知道有人作恶多端,想用闪电劈死她呢,咱们別脏了自己的手,为这种人不值得。”
不久前在佛堂里,他掐得老太太都翻白眼了。
容君珩低眸对上她温婉甜软的笑脸,水眸深处的心疼与担忧让他胸口酸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