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跟著被佣人扶著的容老太太,沉著一张脸,一进病房就直盯著容君珩。
容君珩刚给阮芷餵完粥,碗都没收好。
见人进来,只隨意瞟了一眼,便自顾自给阮芷餵了口温水,等她漱好口后,又给她擦净嘴角。
最后收好水杯等东西,用湿巾擦净手后才淡淡扫向容老太太:
“有话过来说。”
说著,长腿朝外面的小客厅走,不想让老太太吵到阮芷。
容老太太抿紧乾瘪薄唇,深深望了眼半躺在病床上的阮芷,脚步一转跟过去。
霍云川则径直坐到阮芷床边,没打算跟过去掺和,让容君珩自己去处理了。
——
容老太太一坐下,挥挥手就让佣人出去了,小客厅里只有祖孙两人。
小客厅的门被佣人带上,留了一条小缝。
“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老太太手上的拐杖重重磕在地板上,怒视著对面沙发上的容君珩:
“好好的人被你带去参加满月酒,结果夏珊肚子里的孩子被人弄没了,你还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了!”
“养了二十二年,你说不是你亲生的就不是啊?”
“我告诉你,就算你对小澈再不满意,也不能隨便否定你跟他的父子关係。”
面对老太太的强势怒容,容君珩面不改色。
似是早料到她会找上门来,起身,拿起旁边矮柜上一份档案袋,抽出里头的东西递到她跟前。
“好好看看,要给您找副老镜戴吗?”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半点讽刺之意。
容老太太却是立即沉了脸,视线落到他手上,瞪了半晌后才接了过来。
低头看著手上的报告。
越看,一张苍老的脸绷得越紧,直到落定在最后一行的鑑定结果上,混浊的眼闪烁,布满老人斑的手颤了颤。
容君珩幽眸盯著她,没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老太太,现在看清楚了吗,我跟容澈没有任何血缘关係。”
话落的一瞬,只见老太太的手颤得厉害,冷不防把拐杖丟一旁,双手撕扯著那张鑑定报告。
“这一定是假的,是你骗我的!我不信!”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去做亲子鑑定?”
老太太气得把撕烂的报告朝他身上扔去,
“当初是你自己把小澈抱回来的,说是你亲儿子,说有亲子鑑定证明。现在小澈都二十二岁了,你为了阮芷那丫头,竟然又反口弄出这么份假东西出来?”
“我看你是被那丫头迷晕头了!三十七岁的人了,还是她前男友的爸,你以为她图你什么?跟你谈情说爱呢?她一个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女,心机重得很,还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家產。”
“你就小澈一个儿子,她以为哄著你搞了这么份鑑定出来,就能名正言顺地独占你所有財產?”
“你告诉她,让她別做梦了!只要我这老太婆还在一天,她就別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