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胜喝了口酒,忽然想起什么,对傅煜城说:“傅哥,咱们明儿去镇上给嫂子买些红糖吧?她怀着身子,得多补补,红糖能暖身子,比白糖好。”
傅煜城点头:“好啊,我明儿一早就去,顺便问问邮电局,看看二嫂有没有给咱们寄信,省得咱们惦记。”
夜里,月光又洒在院中,把松木照得亮堂堂的。
傅煜城坐在炕边,给云棠音揉着腿,她怀着身子,腿总是容易酸。
云棠音闭着眼,感受着丈夫掌心传来的力道,揉得腿上酸胀感渐渐消散,嘴角不自觉弯起:“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比镇上老中医揉得还舒服。”
她伸手摸了摸傅煜城的手背,上面还带着白天劈柴留下的薄茧,“今天砍松木累坏了吧?看你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些。”
傅煜城停下动作,把她的腿轻轻放好,盖上薄被:“不累,这点活算啥,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比啥都强。”
他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苗“噼啪”响了两声,映得他眼底满是暖意,“明儿我去镇上买红糖,顺便给你买块花布,你不是一直想要块碎花布给孩子做小被子嘛,镇上供销社新到了一批,颜色可鲜亮了。”
云棠音眼睛一亮,坐起身来:“真的?那太好了,我早就想着给孩子做床小被子,软乎乎的,让他睡得舒服。”
她又想起什么,拉着傅煜城的手说,“对了,你再给二嫂买些绣花线,我想给她多备些,让她回来能绣些喜欢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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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城握着云棠音的手,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
那是日日绣活、缝补留下的印记,心里软得发暖:“放心,绣花线我多挑几种颜色,红的、绿的、浅黄的都要,保准让二嫂能绣出她喜欢的花样。”
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上次去镇上,见供销社有卖绣绷的,木头做的,比你现在用的竹绷稳当,也给你和二嫂各带一个,绣起活来省劲。”
云棠音笑着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炉子里的火苗映得两人周身暖融融的:“你想得真周到,有了新绣绷,我给孩子绣百家被也能快些。”
她指尖轻轻划着傅煜城的衣襟,“等二嫂回来,咱们就着院里的槐花,一起绣块大帕子,上面绣满槐花和竹子,挂在屋里当装饰,肯定好看。”
“好啊,”傅煜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到时候我再给你们搭个竹架,把帕子挂在槐树下,风一吹,帕子飘起来,跟画似的。”
两人就着月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开春的打算,直到灶里的煤渐渐燃成灰烬,才相拥着睡去,梦里都是槐花盛开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傅煜城就揣着钱袋出了门。
雪地里的寒气裹着松枝的清香,他紧了紧棉袄,脚步轻快。
想着能给云棠音买花布,给二嫂带绣花线,还能去邮电局问信,心里满是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