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室反应更快,彻底回过身,却不知是顾忌着什么暂未上前,只是问道:
“先生可是诊出了什么别的问题?”
楚月安吞下疑惑:顾少室这是盼他有问题么?
不想,大夫细细按弦片刻,眉头紧了又松,最终吐出句:
“公子这是……”
“这是…?”楚月安咬着唇期待。
“公子这是饿了。”大夫松开手,一脸正色。
楚月安:。。。
顾少室:(憋笑)
但下一秒顾少室就笑不出来了。
大夫:“唉,我瞧着刚才端出去的饭食都没怎么动,大人。”他起身,朝顾少室一礼:
“下医知道不该多管大人的家务事,不过小公子身体尚虚,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楚月安:?说谁虚呢!还有谁是他家的?
顾少室一张脸黑了:“先生误会,这是……”
舌灿莲花的顾丞相难得卡了壳。
白止是他的谁?
这个问题在放在之前,他还能毫无芥蒂地说白止是他安排在楚家的棋子,但刚才之后,他倒是不敢这么自认为了。
好在大夫显然对这达官显贵后院里的事讳莫如深,拱手告退:
“小公子的药已经熬上了,下医这就下去端上来。”
顾少室一听,感到不妙,一时着急咬了舌头:“这几日叨扰先生,您先歇着,药我来端就好——”
楚月安一脸惊悚:顾少室吃错药了?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松竹恰在此时敲开门进来,他手里端着个不大的托盘,正中摆着两碗黑漆漆的药,见顾少室和大夫一左一右站在楚月安旁边,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公子?”
顾少室默默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今日不宜见客。
两个心里都莫名其妙在别扭的人终于能好好坐下来说话。
嗯……相对喝药怎么不算。
顾少室对喝药提不上厌恶,但没人会喜欢,只是从容接过,也不坐下,皱着眉一口闷了,结果一低头,发现楚月安握着汤勺一口一口地抿,神情自然,仿佛全没感到苦味一般。
他有些诧异:“为何不一口饮尽?”
药汤的温度自然是把控好了的,不存在太烫的问题,更何况这是冬日,再烫的药汤端过来也该凉了。
楚月安轻轻掀眸看他一眼,这一眼含恨带怨,端的是一个“我有委屈但我不说”,仅见着他搁下汤勺,另一只手已捂上心口:
“大人是怕苦么?可我是不怕的。”
顾少室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