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温颂宜矢口否认,手里的饭包被用力地捏变了形,手掌心被热气滕红,灼烧感在手心蔓延开来,温颂宜浑然不觉。
电话另一端的谢津渡轻正了一下领口,听着小姑娘的话,明明是自己的不小心,却总能给自己下套摔个跟头,随后拍拍屁股说不是我,委屈巴巴的最后也是自己。
谢津渡低笑着,那笑声闷在喉咙里,像是刚刚浮出水面的暗礁,低沉却又分外清晰。
温颂宜羞红了脸,明明没人依旧下意识遮住了脸。
“你,你别笑了。”
“嗯,听错了。”谢津渡收起了笑容,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外套,提醒道:“不要迟到。”
温颂宜这才发现,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随便说了句结束语,火急火燎挂了电话,即使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温颂宜也用了跑的。
坐到工位上,温颂宜才缓了过来,看着手机的来电记录,温颂宜才对这通电话有了实感。
不知道为什么,在谢津渡面前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内心深处长久未曾有过的绵软被轻易窥见。
无所顾忌的笑沉在深海处与冥河水母交织共舞,深潜海底尚需气运,而谢津渡无需这所谓的运。
铁链轻易断裂浮起,被送到面前,与之同深的冥河水母现世,仿佛在说“他是益类。”
手心的刺痛感将温颂宜的思绪拽了回来,左手的充血在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饭团没来得及吃,温颂宜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凉水快速冲洗,疼痛被缓解了不少,温颂宜盯着自己的手心,她不应该再让手受伤的,还好,不是气口对着手掌心。
灼烧感被冲淡,温颂宜随便抽了两张纸将水渍擦干,走出卫生间,抬眼便瞧见了一人。
男人身形颀长,一只手插着兜,倚靠在一旁的墙上,黑色的风衣里明明应该是一丝不苟规矩地扣到顶的衬衫纽扣,此刻却是松了两颗,领口随意地翻折,为自己增添了几分随性的气息。
谢津渡,在等谁呢。
听到有人出来,谢津渡才抬头看去。
午后的阳光洒落人间,斑驳错落的疏疏光线透过散尾葵打在他的身上,温雅的轮廓半沐浴在阳光里。
谢津渡扬眉,勾起一抹笑,“温工,下午好。”
这是谢津渡从刘萌萌那里听来的称呼,工位上空空如也,但饭团还在,温颂宜回来了,但是人呢?
路过忙着送资料的刘萌萌看到,怕温颂宜被记迟到赶紧解释:“谢总,温工刚去卫生间了。”
“温工?”谢津渡将这两个字拆开来,逐字吞解后,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忙吧。”
谢津渡,在等自己。
得到了答案的温颂宜缓步上前,两只手背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十几分钟前,她还不留神对谢津渡进行了一番调侃,结果现在人就在面前了,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
“谢总,你怎么也这么喊我。”
“职场规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谢津渡将身子站直,手里提着一堆不知名物品在前面带路:“跟我去趟小会议室。”
温颂宜眼里充满了疑惑,但照做。
小会议室的位置距离卫生间最近,基本不会穿过办公区,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坐在了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
“烫伤膏。”
谢津渡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药膏,脑袋一歪,视线落在了温颂宜背在身后的手。
温颂宜不得不怀疑,谢津渡真是神来的,这是怎么知道的?
接过药膏,谢津渡的动作并没有停,他从手里那没有logo的袋子里,变出了几盒打包完整的饭菜,“香玺堂的。”
温颂宜瞳孔震惊:“香玺堂到这里,小二十公里呢?”
“怕你吃不惯。”
温颂宜:???
“这话总觉得应该是我说才对。”温颂宜撇了撇嘴,将药膏放置一旁,准备先吃为敬。
谢津渡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抬眸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