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队潜入云隐洞。
楼梯陡峭湿滑,墙壁布满霉斑与涂鸦。
某些角落残留着褪色标语:“思想纯洁,灵魂干净”
“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新生”
。
越往深处,空气越冷,且弥漫着一股类似福尔马林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地下二层是一排排编号病房,铁床锈蚀,束缚带仍挂在床沿。
部分房间墙上贴着手绘图表,标注大脑分区与“错误记忆清除路径”
。
一间办公室内找到一本工作日志,最后一页写着:
>“第号受试者出现严重逆行性遗忘,连母语都无法识别。
建议终止实验。
上级批示:继续强化,直至完全空白。
备注:此人曾为大学历史教授,专研民国宪政史。”
阿启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指尖微微发抖。
再往下,通往三层的通道被一道合金门封锁,密码锁已损坏,但门缝间透出淡淡蓝光。
林昭用便携式切割器打开缺口,推门刹那,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直径约五十米,中央矗立着一台形似钟表的机械装置,由无数齿轮与导线缠绕而成,表面刻满日期与名字。
四周墙面镶嵌着上千块玻璃板,每一块后面封存着一张人脸??不是照片,而是真实皮肤组织经过脱水处理后制成的“记忆标本”
。
“他们在保存面孔。”
周念喃喃道,“就像保存蝴蝶标本一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大厅尽头有一扇透明隔离窗,后面是一间完整复刻的家庭客厅:老式沙发、黑白电视、儿童玩具、甚至餐桌上还摆着一碗早已干涸的汤。
摄像头遍布各个角落,记录着这个“理想家庭”
的日常。
“这是模拟环境。”
林昭分析,“用来训练被洗脑者重新适应‘正确生活’。
他们在这里教会人如何假装拥有正常的过去。”
就在此时,广播系统突然启动,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
>“欢迎回家,陈医生的儿子。”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侧门缓缓开启,一名身穿旧式白大褂的老人拄拐走出。
他面容枯槁,双眼浑浊,却直直盯着阿启,嘴角竟浮现一丝笑意。
“你和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阿启僵立原地,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