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如,一名曾在清源学堂任教的老儒生,在接受校准时突然癫狂大笑,继而抱头痛哭。
他供述:自己曾亲手烧毁百余名学生的日记,只为换取晋升机会。
如今那些文字竟一一重现,字字如针扎入脑海。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害怕……”
他喃喃道,“可现在,我连假装不知道的权利都没了。”
风暴并未止息。
三个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静默瘟疫”
席卷北方三省。
患者并无身体病症,唯独丧失语言能力,且拒绝书写、手势交流,终日呆坐,眼神空洞。
医学束手无策,民间却流传新谣:“这是忘川的回流,是给记住者的惩罚。”
阿启亲自赶赴疫区。
他在一间废弃学堂中发现异常:地板缝隙里嵌满碎瓷片,拼凑起来竟是《太平颂》乐谱片段。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片瓷上都沾有微量人血,经检测,属于过去十年失踪的歌童。
“他们没死。”
阿启沉声道,“他们是被做成‘活铃’了。”
据推测,朝廷在祭典失败后,秘密实施“归寂”
计划的变体:将被捕歌童囚禁于地下,以其声带为媒介,逆向生成覆盖性静音波。
这些孩子每日被迫吟唱特制音阶,身体逐渐枯竭,意识却被药物维持清醒,成为行走的封印装置。
“他们在用孩子的痛苦,制造遗忘。”
陈九娘咬牙切齿。
救援行动代号“赎音”
。
活碑堂联合漠北义军,绘制全国疑似囚禁点地图,发动全民搜寻。
线索来自最意想不到之处:一位聋哑绣娘在刺绣时,指尖莫名颤抖,所绣图案自动组成一系列坐标。
她不懂其意,却坚持完成,因“梦里有个孩子求我帮他画回家的路”
。
根据这些坐标,第一处据点在山西一座废弃铁矿被发现。
地道深处,十二名瘦骨嶙峋的孩童围坐一圈,颈间缠绕铜丝,连接头顶悬垂的水晶棱柱。
每当有人试图靠近,棱柱便释放刺耳蜂鸣,使人瞬间失聪。
阿念带队突袭,采用“情绪炸弹”
破局:引爆预先录制的千万人集体悲鸣,形成短暂共振盲区。
趁此间隙,战士切断铜丝,背出孩童。
医疗检查显示,他们脑中均植入微型磬片,持续释放低频波,抑制记忆活性。
最年幼者仅六岁,被救出时已无法站立。
护士喂水,他本能地摇头,指了指喉咙,又做了个“写”
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