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银髮的魅魔女王像是掏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诱人的身子摇摇晃晃,才吐出了这近乎失神无力的一字。
黑翼的君王面无表情,她转身离去,却又在背影即將消失在那个角落的一瞬,停了下来。
“莎緹拉,看在我们往日友谊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去孕育吧,做你最擅长的事,等到你將你第三个子嗣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告诉你,那一日,我在那魔王的石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最后的承诺。”
…………
又是一段记忆残片,塞伦恩早已熟悉了这一过程。
可这一次的记忆幻灯片,让他尤为的难受——狗日的莎緹拉能不能不要在他耳边叫了!
家人们,谁懂啊?
这边有个普信魅魔在他看回忆录的时候,一边在他耳边逼逼“艾丝黛拉,我的女儿,快回归母亲的怀抱……”诸如此类的屁话,且不断重复,效果更甚洗脑。
难道说每一只魅魔晋升的时候都得遭受一次魅魔女王的魔音洗礼吗?
那很坏了。
可关键是他也不叫艾丝黛拉呀,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叫……
直到这一刻,塞伦安才猛然惊觉,似乎这具身体,无论是哪一具身份,都有著一个明確的称呼代表,但直到现在,唯有魅魔,也只有魅魔,这个跟隨他时长同圣女一样长的老身份,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式的称呼和名字。
艾丝黛拉……艾丝黛拉……
声音还在不断的重复,效果也有了明显的不同,从一开始的听到就惹人烦躁,到逐渐缓和平静,再到现在的內心中竟有著那一丝丝不明显的认同!
这种感觉就好像上学的时候有人给你起绰號,起初听到绰號內心中只有厌烦和愤怒,可时间一长,听多了叫多了,负面的情绪被磨平,反倒是习惯了,接受了……
况且这个名字对於塞伦安而言只是陌生,並没有达到厌恶的程度,令他厌恶的只是那耳边不断重复的声音。
艾丝黛拉……难道是在叫自己吗?
可这又怎么可能?自己是被玛拉亲手种一下魅魔之种的,那个女人一心只想著自己落入万丈深渊,不可能好心到將高阶的魅魔之种给自己餵下,话说回来,就算玛拉有高阶的魅魔之种,最先想到的也是提升自己的血脉等级,哪轮得到他?
当时玛拉想要强行奴役或者吞噬他的血脉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佐证。
但如果不是叫他,又是在叫谁呢?
无论有千般万般理由去否定,心中那股子无理由的缓慢接受,却是最有力的肯定。
我叫……艾斯黛拉,吗?
意识还在迷茫,肉体上的升华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她的肌肤变得更加白皙,粉色的桃心眸更具嫵媚,身上漆黑的皮衣逐渐朝著更加高贵典雅的礼裙变化,就连那一头散乱的苍色长髮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梳理编织成贵气的公主编发——每一根髮丝都得到了最好的打理,唯其略显单调的头顶,似乎等待著某人为其加冕,戴上王冠。
屋內的进山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屋外的拉扯也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温莎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们家少爷还在养伤,的確不適合见客。”
面对气质不凡,夜间访客的精灵小姐,塞拉菲娜亦是自身的高端涵养,彬彬有礼的拒绝对方的每一次请求。
“我作为安德烈先生的朋友,安德烈先生旧疾復发,我竟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探望,这本就已是失礼,所以这一次,请无论如何让我与安德烈先生见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好。”
面对死死堵在门口,好话说尽却一步不让的塞拉修女,温蒂尼觉得自己遇到的人生中第一个竟如此难缠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