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疯子仿佛能洞穿他的想法,就算远在天边,只要他御剑逃跑,或是施展各种法术神通,疯子会立刻出现阻止他。
虞天霖问他为什么将自己关在这里。
疯子却说:“我能助你成仙。”
虞天霖说成仙就要将他关在这儿?他在宗门中修炼,早晚会踏入那个境界。而且他有师父,不需要疯子的帮助。
疯子说:“世俗纷乱,难炼真金。远离凡尘喧嚣,断离尘缘,方能大道通途。”
虞天霖看不透他,又打不过他,只能静待时机。但他每日修炼不会落下,这疯子果然如他所说,指点他修炼。
虞天霖本来不放在心上,但他很快发现,这疯子不仅修为高深,精通各类法术,甚至能够将它们拆解,悟出自己的境界。
他从一开始的闭耳不闻,到潜心听解,再以此人传授方法修炼,果然大有裨益,半月以来修为堪称一日千里。
远离世俗,戒断人情。
他渐渐悟出,这是无情道。
虞天霖有诸多挂念之人,无法断情绝欲,他从未想过走无情道,也深知自己无法走稳这一条路,正在犹豫是否继续下去。
直到今日。
沈唤星听他说完,没想到还有这种奇人,询问:“那此人现在在何处?”
这时,只听谷中传来一阵长啸:“啊啊啊啊啊啊——!”
声震云谷,回荡不绝。
虞天霖眉梢一扬,似是早已习惯,“他来了。”
只见眼前身影一闪,一名披头散发的男人已经来到近前,无声无息,御风之术已是登峰造极。
他抓着虞天霖的胳膊,拼命摇晃,长发盖住他的面容,一双眼睛却是清明,此刻充满焦躁与不安,“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啊?!”
虞天霖被他晃得难受,只能问:“谁啊?您问谁?”
男人取出一把紫色的仙剑,眼睛睁得极大,说:“这把剑的主人!这把剑的主人!”
沈唤星见是饮尘,立刻道:“这是我的剑。”
男人猛地回头,盯着她。
沈唤星居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威压,这人修为高深,但面貌并非老者,髭须拖到胸口,是中年男人模样。
男人盯着她,努力而仔细地看了半晌,忽然恢复正常似地温和一笑,“不是你,不是你。”
沈唤星却肯定地说:“这是我的剑。”
男人说:“拿什么证明?”
沈唤星伸出手,“饮尘,回来。”
饮尘剑从男人手中离开,回到沈唤星的掌心。
男人像是惊呆了,看她,又看剑,像是失魂了。
虞天霖将他扶着坐下,将泡好的茶递过去,“前辈,你冷静些,这的确是沈唤星的剑,您忘了吗?昨天夜里这把剑和她一起躺在湖边,是您忽然拿走的。”
“哦!”男人像是恍然大悟,伸手接过茶盏,结果下一刻又将茶盏一扔,斥责地说:“穷讲究!”
玉瓷盏四分五裂,碎成渣。
虞天霖说:“这是您摔碎的第三个。”
男人哼了一声,“反正你那个破匣子里还有很多个,我要用树叶喝茶,要滚烫的茶水。”
虞天霖显得极为耐心,“树叶没办法盛热茶。”
“那就用莲叶。”
“莲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