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熙的内心没有半分惊讶,春满园本就都是赵泓玉的人,一定会把二人造访的消息告诉他。
赵泓玉见谢筠熙正沉思,忽得笑起来:“说起这事,熙老板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竟想出让时丰扮作女子,本王听到此事也是颇为震惊啊。”
“那日殿下也在春满园?”谢筠熙面露疑惑。
“本王哪有这么空,这些只是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告诉本王的罢了,真没想到时丰竟然愿意为了你做到这一步,从前他可是矜持得很,要是有人想让他穿上女子的衣服,他早将那人砍得连渣都不剩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人对我,的确是有些不一样……可是这是为何呢?
谢筠熙被赵泓玉这样一说,莫名其妙联想到了那个字眼,她慌忙将脑中的念头打散。6
“熙老板的面颊为何如此之红,是着了风寒吗?”赵泓玉故意说得大声,将谢筠熙震得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偏偏赵泓玉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谢筠熙,从那木椅上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谢筠熙,又是张口就来:“谢今安,你其实就是块木头吧。”
“什么?!!没有……我……”谢筠熙有些语无伦次,她知道赵泓玉在说什么,但她并不想懂得这么透彻,这让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身上爬满了小虫子,再低头一看,胳膊上竟起了鸡皮疙瘩。
“好了,打住,我们先停一停。”谢筠熙使劲搓了搓胳膊,红着一张脸伸出一只正义之手悬停在半空中,及时止住了赵泓玉的话头,“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大人他是又去了那座旧宅。”
“哦?你是说,镇北府?”赵泓玉终于停下了对谢筠熙的挑逗。
“对!两日前我和大人最后所处的地方便是那镇北府,在那里我们还遇到了景王和花昀。”
谢筠熙的直觉越发强烈,她总觉得李时丰一定不会放弃这一契机,那日虽说先回大理寺商量,但李时丰回来的路上不止一次往镇北府的方向眺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样说来,陆、徐这两个人,对时丰忠心耿耿,若他要做逾矩的事,必然会替他保守秘密。”赵泓玉此时倒是想透了这一点。
“只是,他为何要瞒着本王,那日可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赵泓玉话一转折,犹疑的目光投向谢筠熙。
其他事……
谢筠熙目光一泠,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暗叫不好:花昀不会莫名其妙非得要求李时丰跟他干架,莫非是什么暗示?!
“殿下,请允许我先洗漱一番,我们去正厅议可否?”谢筠熙正经起来。
“准了。”赵泓玉一脚踏出侧厅的门,头也不回地往正厅方向走去。
一番周折过后,陆贰和徐柒望着堂上的二人,背上的鞭伤又痛起来。
“老徐,我就知道殿下要来找这女人,咋办?”
“闭嘴,大人现在已然去了,我们的时间拖得足够久,无碍。”徐柒拿赤裸的肩膀碰了碰陆贰,示意他闭上自己那张破嘴。
谢筠熙刚进正厅大门,见到的就是赵泓玉悠闲喝茶,地上跪着俩半裸男人的诡异场面,要不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不是什么老封建老古板,不然一定会惊叫出声。
见谢筠熙走来,二人齐刷刷回头看了她一眼,相视无言又默默将头低了下去。
谢筠熙冲那莫名其妙的二人眨了眨眼,又忽然看见他们背上的伤,不由在心中腹诽:赵泓玉真下手了……好吧,倒也符合他真正的性子。
“殿下。”谢筠熙行过礼,便绕过那略显心虚的二人,坐到赵泓玉边上。
“嗯,说吧。”赵泓玉放下茶盏。
“不知殿下在接风宴上对柳家的怀疑从何而来?”
谢筠熙刚问出这话,下边的陆贰和徐柒就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谢今安,李时丰连这事都同你说了?”赵泓玉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是……”谢筠熙立刻矢口否认。
“那便是灵蛇那孩子?”赵泓玉见她维护的模样,心里已有了数。
“……”
完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谢筠熙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