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蓉拧身去东厢,再回身,大方丢给苏盛一个小药瓶:“拿去,用完再与我说一声。”
“哎呦,多谢羡蓉活菩萨。”苏培盛迭声,将药瓶子揣入袖中。
待羡蓉离去,苏培盛将药瓶丢出墙外,交给叶天士去琢磨。
一转身,瞧见穗青大步流星踏出厨房。
“穗青,我正要与你说,三头黄牛身上长牛痘哩,该如何是好?”
“那正好,苏盛,池峥与你可曾种过人痘?”穗青搓手,跃跃欲试。
“啊?种种过。怎么?”苏培盛总觉得穗青笑容狡黠,指不定想作弄他,下意识缩缩脖子。
“来来来,再种一次牛痘。”
“什么!!你疯啦!牛痘怎能种在人身上?我为何要种牛痘!别胡闹!”
苏培盛吓得拔高嗓音。
“林姝说牛痘比人痘更稳妥,种一次牛痘,这辈子都不会得天花。”
“只要是林姝说得,绝不可能出错。”穗青满眼自豪。
苏培盛目瞪口呆,连紫禁城内擅长疫症的太医都不敢信誓旦旦保证接种人痘之后,不再感染天花,福晋并非神医,哪来的底气夸下海口。
“种不种随你,难得遇到牛痘,我寻了许久。”穗青说着,满眼喜色前往牛棚。
“羡蓉,过来接种牛痘。”
“来啦!”羡蓉长臂推开苏盛,冷笑着离去。
苏培盛气炸,羡蓉那傻妞儿方才那一眼在鄙夷什么?瞧不起谁呢!
“不就是牛痘吗!穗青,给我也种两颗!”
屋内,楚娴泪盈于睫,坐在池峥病榻边。
他呼吸沉灼,疲累得睁不开眼,昏昏沉沉尚未苏醒。
伺候他服下药丸,她心疼抓紧池峥滚烫的手掌。
“姝儿”池峥眉峰紧锁,痛苦梦呓。
“我在,我在。”楚娴俯身抱紧池峥。
“林姝”穗青恰好来请姑娘种牛痘,此时见姑娘与池峥情难自禁,欲言又止提醒。
“他病的神智不清,还能对我如何?你们都出去!”楚娴满脸怒容。
羡蓉与穗青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姑娘鲜少大发雷霆,不敢再劝,只得垂首退出屋内。
门外苏培盛虾着腰,不敢笑。
他还真是一叶障目,被福晋耍得团团转。
如今拨开云雾,福晋身边伺候的两个奴婢简直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他早该识破林姝并非仆从。
苏培盛看破不说破,挪步子腾出位置,三人齐齐站在门外等候。
骤雨方歇,胤禛从缱绻旖梦中惊醒,下意识搂紧怀中人。
不似从前那般扑空,此刻他竟真真切切将她搂紧,甚至能嗅到她鬓发间熟悉的馨香,触及她柔软腰肢。
今日这场旖梦真实的心惊,他愈发沉沦,情难自抑压下肩,要她。
楚娴正半梦半醒,陡然察觉衣襟被扯开的凉意。
吓得睁眼,与池峥迷离墨眸对视。
他一双眸子布满疲累血丝,眸中欲色翻涌,正小心翼翼吻她。
迷乱炙吻无处不在,楚娴惊得伸手推他。
“姝儿,我很难受很痛”
何曾听见他如此委屈与无助的呢喃,楚娴心如刀割,心软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将他揉进怀中。
他呼吸急促,大掌游弋在她后背轻扯,解不开她的肚兜,急得在她耳畔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