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屈洐嘴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嗯。」
车锁一开,眼看李屈洐就要毫不留恋的下车,赵瓏主动喊了他。
「??箱子,拿走。」
「啊。」李屈洐在车外,「你就拿着吧。」
语毕,抬步离去,独留赵瓏一人。
李屈洐离开了视线所及后,男人碎念着提起箱子,疑惑住了:「怎么这么轻?」
他打开,不禁愣怔。
二月中旬近尾,湳顷。
李屈洐在李介名家里的储藏室,等待手中的电话被接起,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信纸。
「赵瓏:
我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交到你手里,但我肯定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
阿洐已经长大很多,我原本以为他和我们不一样,这辈子会安分守己、谦卑地活着,没想到基因骗不了人,他还是闯了祸。虽然明天他就要出来了,但是啊,该换我这个做妈妈的去承担过错了。
阿洐是个好孩子,乖巧、听话、懂事,好到我总感觉不配接受,每每看见他的脸我都会想起你,明明说好了要和你断绝一切往来,但我实在做不到割捨,我爱这个孩子吗?或许吧,但那是因为在他身上我看见了你的影子。
有时候,我真希望日夜守在家的那个人是你。
我已经拜託了我大哥照顾阿洐,也会拜託他把这封信交给你,虽然他大概率会要我死了这条心,还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封信,最后一封了,哪怕始终没收到你的回信。
我对你的爱就停留在这页了。
李霈名。」
「喂,李总怎么有空打给我?」
李屈洐收回视线,「帮我查个人,价钱随你开。」
「哎哟,说来听听,究竟是何方神圣会让您请我帮忙?」
李屈洐凭印象说出刘馨住的小村落。
「成,我一小时、不,四十五分鐘后就把她祖宗十八代全给你找出来。」对面传来键盘敲打声,「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掛了啊——」
「等等。」李屈洐再度看向那张信纸,「还有一个,叫作赵瓏。」
赵瓏看完了信,重新望向车窗外空无一人的景象。
李屈洐果然早就知道他是他亲生父亲,还出钱要他办事,也真够狠的。
基因果真骗不了人。
、
苏别年踏上諮商所前的台阶,她是压线到的,諮商师已经结束与上一个人的谈话,能够直接进去。
諮商师看她略为忐忑的模样,问:「是第一次来吗?」
苏别年摇了摇头,简单交代了自己的经歷。
随着几个轻松的谈论过后,苏别年也渐渐能够倾吐更多。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这是一件羞于出口的事。」苏别年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及被撕扯出血痕的手指,仍不断扣着手。「我的意思是??我家人都会尽可能满足我想要的一切,也有几个知心好友,明明还有很多生活得比我更加痛苦的人,我凭什么感到难过?」
「我不光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牵连我妈为了这件事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