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陆砚川这话着实让沈黎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沈黎会忍不住想起以前,很多年前的那些记忆。在刚经历完车祸和丧母之痛之后,她因为ptsd,有一段时间的失语。记忆也是不甚明晰的,很多年没有想起来那段时间的很多细节,恐怕也有自己不愿意去细想的缘故。但是自从得知母亲的死有蹊跷之后,很多曾经不愿细想而忽略了的细节,好像一下子都慢慢在记忆里浮现了。沈黎记起了很多画面。比如,郑丽璇刚被沈文忠带回来时,穿金戴银,浑身都是名牌。明明那时候,沈文忠的公司发展得并不算好,没有多充足的现金流。而且郑丽璇只不过是个靠男人为生的无业游民而已。钱哪儿来的呢?总不可能是其他男人给沈文忠戴了绿帽子,不求回报送给郑丽璇的吧?想都不用想,不会有其他答案。是沈文忠,用她母亲的遗产,她母亲的保险赔款……给另一个女人买名牌,买首饰。这些细节真是不能多想,越想越气得肾都疼。沈黎因为想到这些,兀自走着神。没多时,她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倏然靠近,凑到面前来的陆砚川的脸。“怎么了?”沈黎问道。“我看你还要咬那可怜的嘴皮多久,我看我还能忍多久。”陆砚川说道。沈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走神时一直无意时在咬着自己的嘴皮。嘴唇已经有些刺痛了,要是再多咬一会儿,恐怕会出血。沈黎抿了抿唇,“我刚才走神了。”陆砚川的表情里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来,莫名的,沈黎愣是……有些读懂了他神色里的遗憾。说不定,她刚刚要是再咬唇多一会儿的话,陆砚川就会亲上来。沈黎陪着陆砚川住院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风平浪静。她每天都和陆砚川在病房里过得很是平静安宁,也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沈黎也只是通过周岩前来和陆砚川汇报工作的时候,才从他的话里,大概摸到几分现在的情况。因为陆砚川出事的事情,现在陆氏很多事务直接停摆了。按说不至于这样,这样一个庞大的敛财机器,肯定有自己的应急预案。但是这个应急预案没有启动,那就说明,有人不想让它启动。陆砚川不想让它启动。很多时候,当敌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敌人时,就算自己实力足够,并不显得单薄。但还是觉得不够,觉得就算靠自己就能够还回去,也依旧是便宜他了。现在的情况是,陆砚川不让应急预案启动,公司的事务受到很大影响,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了。而不只是陆砚川一人受损而已。把那么多人拉下了水,这些人也就会一起站在他这边,去施压、谴责破坏和平稳定的那些人。现在就是陆砚川手头已经攒了一堆会议了,不想开。股东和高管们都要急死了。陆家也几次邀他回去参加家宴,但都被陆砚川以身体抱恙拒绝了。他乐得清闲能和沈黎在医院多一些独处时光。这些年原本该和沈黎独处的时间,都被他自己给浪费了。现在能有的这些独处的时间,很是来之不易啊,脑出血,肋骨断了几根,肺被肋骨穿了一个洞。才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独处时间,陆砚川一点儿也不想浪费。但也拖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周岩都快过劳死了,得知陆砚川终于说可以开始常规工作时,周岩这么板正的人,差点当场喜极而泣。“去问问看我能不能出院,什么时候能出院吧。如果还不能出院,就问一下,我如果每天要出去一趟,能出去多久,然后再根据时间安排工作。”陆砚川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却没有之前那样说一句喘三句的状态了。也已经拔了那可怖的引流管,胸腔积液和颅内出血的吸收速度都挺不错的。虽然还是因为肋骨骨折的伤势而有着慢性疼痛,但整体说起来还是恢复得比较好的。医生说是因为他年轻,身体好,恢复得快,才经得起这通伤势的折腾。周岩去问了医生,说还是不建议这么快出院,但如果他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的话,可以每天去做,然后回医院。也方便医院每天监控他的情况,也防止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好及时作出应对。周岩将医生的意思复述的时候,陆砚川看向沈黎,“你觉得呢?”沈黎看重陆砚川的伤势恢复情况,对医生的提议没有异议,点头道,“我觉得医生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医院能每天监控你状态的确比较稳妥。”陆砚川没做声。片刻后,看着沈黎,问了句,“那你呢。”沈黎笑了笑,这半个月,她和陆砚川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她觉得,虽然还没到夫妻或是情侣恋人那么亲昵的状态,但比起之前五年那种状态而言,要好太多了。像是很有默契的老朋友一样。“我也来呗。”沈黎说着想了想,“正好,你给我订的那些康复疗程,还得紧着做呢,住在医院还做得勤快点儿,要是出院了,可能真的会偷懒不来。”陆砚川知道她当初的旧伤,就在康复科和中医疼痛科,给她订了好些康复理疗的疗程,什么艾灸针灸中频冲击波之类的。搞得沈黎这阵子身上都是一股艾灸的味,感觉烟熏火燎的,沈黎不:()陆总跪地求饶,沈小姐偏要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