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已经将这个人看清楚,知道他为达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他说不屑下毒,无非是因为她如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不需多此一举罢了。
少顷,顾舟带着军医回来,说是已经去看过碧薇了。
“那位姑娘只是吃坏了东西,加之水土不服,引起腹痛,吃两副药便可痊愈。”
军医向谢容缜回禀碧薇的病症,又开了方子,谢容缜拿来查验一遍,交给顾舟,让他遣个侍卫下山去抓药。
等军医离开,谢容缜看着阮卿,眼中浮现笑意,“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一起用膳吧。”
阮卿勉强牵了牵嘴角,坐到他对面,食不知味地喝了半碗粥,就着急起身。
谢容缜唤住她,温声开口,“阮卿,我知你委屈,再等几日,我定带你离开这里。”
背对着他,阮卿不用顾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谢大人,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嫁作人妇,你方才那番话,实为逾矩,以后别再说了。”
谢容缜面色一沉,目光紧紧凝住她,用势在必得的口吻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没了夫君,便可改嫁。”
阮卿眼底闪过一道寒芒,若是手中有刀,她必定狠狠地捅进他的致命之处。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她不再反驳,快步离开。
谢容缜目光跟随她的背影,口中喃喃道:“阮卿,你是属于我的,本该如此。”
回到她那间竹屋,几个侍卫还守在外头,阮卿脸色沉得可怕,开口斥道:“都滚远一点,别妨碍我的人养病。”
谢容缜追过来,恰好看到阮卿发脾气,他非但不恼,反而诡异的生出几分愉悦。
她愿意发泄怒意,总比冷若冰霜来得好。
这般想着,他对侍卫们摆手,“你们退下,等阮姑娘有吩咐再过来。”
侍卫们听命离开,阮卿面色有所缓和,谢容缜又问,“可需我安排人来照顾那丫头?”
“不敢劳烦,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来。”阮卿冷着脸说完,进屋之后立刻把门关上,拒绝继续与他说话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望着紧闭的屋门,谢容缜微微叹气。
顾舟问道,“真的不用安排侍卫守着阮姑娘吗?”
谢容缜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她们毕竟是姑娘家,被一群男子盯着,多有不便,她的婢女病了,本就心有不快,还是依着她吧。”
顾舟心中诧异,他从不知自家主子有这样体贴入微的一面。
不过还是那句话,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去了!
他暗自摇头,总觉得他家主子这次不会那么容易得偿所愿。
竹屋里,察觉到外头侍卫离开,碧薇也不装了,点了自己身上一处穴道,苍白的脸色顿时恢复正常。
她抹掉脸上的冷汗,又下床来到门口观察一番,确定四周无人才对阮卿说道,“姑娘,我至多半个时辰就回来,若有意外,您这边务必要拖一拖。”
阮卿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你去吧,路上千万小心。”
碧薇不再多言,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离开。
另一边,暗卫首领云阙从昨夜开始,就带着人等在山谷外面。
至夜里,没等到十二的消息,反倒等来了一个大麻烦。
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至于祁衍本该在颐景轩假装被圈禁,却忽然来到大景山,出现在暗卫们蹲守的山谷外,这一切都要从一场父子对弈说起。
得知阮卿出宫去阮府,祁衍便心神不宁,好容易熬到天黑,他从密道去成德帝寝殿,打算在那等消息。
暗卫的消息久等不来,祁衍开始坐不住,在成德帝寝殿里来回转悠,看得成德帝眼都晕了,板起脸喝住他。
“你要么就好好坐着,要么滚回去,给朕留个清净。”
祁衍阴着一张脸,像一只随时要龇牙咆哮的野兽,看得出来是焦躁到极点了。
成德帝无奈,吩咐徐公公送来棋盘和棋子,招手叫祁衍过去陪他下棋。
祁衍眉头一皱,不满道,“我哪有空下那劳什子,您自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