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阁差”啊!”魏睿反覆看了几遍文书,十分惊讶。
这个比喻十分贴切,皇帝的差遣官叫做钦差,內阁的差遣官叫“阁差”自无不可。
“刑部的海捕文告,开封府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魏笑道,“太守一见文告,立即遣人往嵩山,嵩山左冷禪声称二人不在山中。还能去嵩山检搜吗?”
“为何不可?”
“嵩山派和开封府错综复杂,多年来,清理盗贼,参与賑济,震镊匪类,多有功於地方。”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下退思堂之外,放低声音道,“就是衙门之中,也多有嵩山武人担任背吏,你以为这般地方豪强,是你想动就动得了的?”
路平笑了笑说道:“老兄是自己人。实不相瞒,我来此就是专办此事,兼有督办之权。既然开封府不愿,那就把路让开,配合我行事即可。”
魏苦笑一声,在他接到路平的信,其中有“有惊不请自到,自然会有喜从天而降”之语时,他就知道“惊”一定不小。
去岁,路平和他多次通信,不断问及嵩山派在河南情形。
后来,这位同年开创了什么“理江湖事”的先河。
他就隱隱有些不安,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真的。
“云积!”魏睿犹豫片刻,正色道,“你我至好,此事岂能袖手旁观?”
路平摇了摇头。
魏有他的难处,开封府知府孟学易也有他的难处。
尤其是孟学易,去年冬天刚刚在开封上任,若是惹出什么事端,对他的官声极为不利让他们置身事外,一来“六扇门”第一次办案,急切需要一起成功的大案证明这一机构设立的必要性;二来一旦自己这位“六扇门评事”惹出祸事,他们也可以將责任推卸到路平头上,说这么“阁差”孟浪、跋扈,而不至於牵连他们。
开封府知府孟学易在接到魏匯报后,当即派出民壮快手百名,各带绳索器械,跟隨路平到嵩山派拿贼。
在嵩山派眼中,其实不过一群肉包子而已。
魏要隨行时,却被孟学易严词阻止,只命两位书办跟隨。
一行人出开封城北,算得上浩浩荡荡。
一听说是去嵩山。
眾人便神色各异,一些人神色大变,一些人目带惶恐,还有一些人一脸的茫然,
“这位路评事,你確定我们是去嵩山拿贼?”
“嵩山派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多行侠义之举,若是有人作奸犯科,派人知会一声,
左掌门也会把人绑了来。”
“听说嵩山有上千门人,可否与太守相商,从长计议?”
路平静静听完一群人的议论。
“肃静!”他低声喝道。
带头的几个快手心中一凛。
路平將马一停,冷冷道:“不愿意隨本官去嵩山拿贼者,现在就在两位书办处登记,
本官就可以免去你们的差事。”
眾快手面面相,却无一人上前。
路平眯著眼等了半响,依旧不见人动,便冷笑道:“既然都愿意拿贼,那就同去。要是再有人扯臊,休怪我无情。”
话已至此,眾人只得暗自叫苦。
开封到嵩山,路程极近,快手们儘管磨磨蹭蹭,嵩山却还是很快出现在眼前。
就在眾人愈发懦不安时。
他们竟然定异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