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领了木匣,面显得色,他是第一个得到路平安排的,足见路司李对內臣的尊敬“此匣带给外相。”
路平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另一个木匣,递给“姚长班”。
“姚长班”躬身施礼,也退在一旁。
路平目光灼灼地盯著林平之,似乎有所犹豫。
林平之却是心中一凛,连忙道:“路司李,我在京城是深居简出,昔日紈綺之事,一概不为,更加不敢当街纵马。”
路平禁不住笑了起来。
在福州,林公子是著名的紈,那是因为福州各大衙门的衙內比较低调而已。
如今在京师,紈多如牛毛,张弓挟矢、驰马试剑、飞觴鞠,平日交游也多是剑客、博徒、亡赖,留恋风月场所更是寻常。
要是搞一个紈榜,林平之压根排不上號。
这样的话路平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这件事让你去做,只怕有碍你的前程。”路平沉吟著说道,“你去城隍庙找到解风,让他挑选一批门人,送给他们一桩天大的好事—”
说到这里,路平忽然有些犹豫。
冯保、林镇南安排林平之做駙马,这样的时代自然不需要问林平之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问题是,林平之会甘心做一个一生都被拘束的附马吗?
“敢问司李,究竟是什么好事?”
林平之等了一会,小声问道。
“妓!”路平嘆了口气。
眾人顿时一。
请弓帮妓,这怕是有明以来的第一桩稀奇事。
那位姚旷小眼滴溜溜转动,他此刻已经明白了路平的用意。
“群弓集体妓,某位弟子在妓中不小心泄露藏宝的秘密。”
这京城的谈客閒人们,谁还有心思关注外相在悄悄请医生看病。
路平心中却是另外一重隱忧。
后世的某位弓帮帮主,就是从紈做起,一次妓改变了自己和一家人的命运,最终以为乞写为荣。
还都是资助乞写妓。
要是林平之不想参选駙马,这两日藉机留恋妓院他的未来归宿难道是巧帮帮主?
林平之见路平看著自己的神情甚是古怪,一双眼眸似有忧色,他顿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心中也是极不自在。
他著实不喜欢这位路司李,但是於今而言,確实是林家亏欠他的。
“我这就去安排。”林平之心中暗嘆一声,起身拱拱手,便要告辞而去。
“且慢!”路平忽道,“群弓妓,费不小,你林家打算扛下来吗?”
他指了指脸孔发黑的姚旷道:“我已经与外相说明,此次的费用,理应出自相府。”
姚旷嘴角一阵抽搐,却还是点点头说道:“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