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频频点头,莫大和定閒神色平静,心中其实也非常欣喜。
其余各派则是神色各异。
路平看了一眼乐厚,这位嵩山派中的“老实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不时和自已答话。
对云乘子话语的反应是,不知可否地笑了笑。
“就担心华山派內忧未根除,將来恐怕是五岳之患。”乐厚小声说道。
他这话是对路平说的,但是在场的人何人不是內功精深之辈。
就华山剑宗和气宗的实力对比,乐厚所说倒不是没有可能。
眾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路平。
这位路司李,看起来没有干预华山的任何一件事情,但仔细揣摩,华山派的任何一次改变,都似乎跟他相关。
“华山安如磐石,剑气必能相安、相融,请左先生放心便是。”路平淡淡一笑,目光如炬,直视乐厚,一字一顿地道,“我倒是听风老说起嵩山童氏,当年名声赫赫的童氏,如今安在?”
乐厚猛然吃了一惊,他双目圆睁,嘴唇微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半响说不出话来。
十多年前的事情,在坐眾人都略有所闻,嵩山童氏是嵩山派极其重要的一枝,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湖之中,左冷禪甚至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各派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嵩山內部事务,就如同剑气之爭是华山內部事务一般,各派也不好过问。
如今路平忽然提起,眾人只觉得心惊。
“蠢材!”
不远演武场上忽然传来一声怒斥。
“一群蠢材。任凭你以气驭剑也好,神在剑先也罢,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一个个这般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只知道死记招式,隨意找一个人都能做到,要你何用?”
“你就是华山大弟子,对剑术的体悟还不如你家小师妹。记住了,行云流水,任意所至。”
令狐冲似乎是十分欣喜,高声道:“太师叔的教诲,徒孙谨记。”
“还有你们两个蠢材,怎么中条山这么些年苦修,还没有脱离一招一式的窠日,简直就是拘泥不化,一样的毛病,甚至更加不如。”
丛不弃和成不忧二人忙高声说“是”
这是路平和风清扬约定的第三步,在演武场上,教导华山弟子半个时辰。
风清扬的方式也是简单,逢人就骂蠢材,好似要將这些年在思过崖上积累的鬱闷尽情发泄一般。
唯有到岳灵珊时,华山耆宿嘴角抽动,口中低声说了句:“还不错。”
对寧中则,风清扬並未让她演示什么,只是从袖子中拿出一页薄纸,淡然道:“这些年的一些剑术心得,师侄女就收下吧。”
这就是路平用《易筋锻骨篇》换来的。
果然,寧中则略略扫视一眼,心中大喜。
当即稟道:“师叔开诚布公,新收弟子也当如华山弟子一般,珊儿,拿出来吧。”
岳灵珊笑吟吟拿出一个极薄的小册子,正是《易筋锻骨篇》。
老实孩子穆七接过来顿时愣住了。
风清扬一见,脸孔顿时黑了下来。
他嘴角一阵抽搐,目光往有所不为轩的地方看了看,幽幽嘆了口气道:“掌门人所赐,收下吧清儿。”
有所不为轩內。
听著华山派的“温馨”互动,眾人心中均有些感慨。
“童师叔啊?”乐厚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口中缓缓说道,“当年童师叔对我颇为照顾,屡次提点於我,至今思来,犹自心怀感激。当年之祸,其实是——-嵩山派救援不及,不过当年之事何必提起?又有何益处呢?”
路平笑笑,淡然道:“左先生和乐先生马上就会知道,旧事重提的妙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