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论剑的十二人中,方证、冲虚自持身份,只与人论武,並不向人挑战。
左冷禪则是觉得万一失手,对自己的大业不利,又在身份上向方证、冲虚看齐,因此也不出手。
向问天心中早就飞向杭州西湖,也无心情再起纷爭。
此外,四人还各有心思,要留著一些底牌,放在朝阳台上的决战用。
上官云则没有这些顾忌。
他和其余七人,均有挑战或被挑战的记录。
至此,唯有上官云无一败绩。
路平想著这样一份名单,心中暗自嘆息。
这样的“五绝”,怕是含金量不足。
魔教的长老们倒是提了一个建议,说东方教主天下第一之事,人所共知。
论剑排列次序时,应当將东方教主排在第一。
这种遥尊东方不败的做法,被正教一致反对,路平也绝不赞同。
鲍大楚等人只得罢休。
夜间,月华如练。
各路豪杰在华山各处点起篝火。
有的饮酒高歌,有的谈笑风生。
更有武艺高强者,忍不住在火光下悄悄切起来。
正教与魔教之间,依旧涇渭分明,有时候各处还是会传来爭吵甚至斗殴。
直到巡逻的队伍赶到,方才各自收手。
“日间看各位前辈论剑,不由得情不自禁,和这位日月教的兄弟切了一番。”
“不错,我等只是以武会友,並没有寻仇、寻闹事。”
听到这种辩解,两家的巡逻队伍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大声呵斥自己人一番,吩咐他们老实点。
便匆匆赶赴下一处。
杯渡庵。
路平暖起一壶热酒,向火独饮。
对面端坐著一位姿容美丽,神色清冷的女子。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做成了!”
女“剑侠”听著远近的欢呼喧囂声,不禁幽幽嘆道。
路平盯著这位至今不肯透露姓名的“剑侠”笑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女“剑侠”摇摇头,眼光冷漠,眼角余光却不时扫过案上的热酒。
“日月神教和正教如同冰与炭、水与火一般,你想调和他们,以为靠一个华山论剑就可以吗?”
“一个华山论剑自然不成,如是明年正教、魔教能够共討千秋宫,大概——
最起码可以和平共处多年。
接下来还可以互相对帐,互派信使,通商,两家互信也可慢慢建立。”
“对帐?”
“就是这些日子正教和魔教互相质问这几年的事件,结果发现,日月教的恶事固然不少,正教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奇怪的是,有一些事件,竟然既不是正教、也不是日月教。
大傢伙一致商量,这才让千秋宫承担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