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迎风飘扬。
眾船一起祭神,解揽起航。
身后,却传来一阵悽厉的叫声。
河畔的一处草屋前,韩大当家目送远去的航船,心中不由得懊恼起来。
“韩帮主,那位你惹不起。”一个面带晦色的汉子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冷冷笑道。
韩大当家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嵩山左盟主,仿佛压在丹水、汉水各帮派的一作大山。
偏偏他盟主还是个胆大妄为的,连武当眼皮子底下的汉水都要插足。
武当派偏偏还就忍了,他一个小小的丹江水帮,又能如何。
他们確实是惹不起。
让人恼恨的是,左盟主忽然下令,让汉水一带的水帮,每年给嵩山的孝敬提高三成。
这是不让大伙儿活啊。
“你以为我说的是左盟主吗?”另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笑道,“我说的是你今天遇到的路司李。”
“刚才那位就是为祸江湖女的路司李。”韩大当家瞪大双眼,吃惊地说,“他竟比左掌门还——。—”
剑宗三剩脸庞上的肌肉抖动,双唇微微颤抖,仿佛隨时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却下意识看看远去的船队,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冷峻一些。
“哼,得罪了左掌门,顶多就是一死,现在还未必死得了。”成不忧面带抑鬱地说道,“得罪了这一位,倒也不一定会死。”
韩大当家鬆了口气。
丛不弃却接口道:“你会不知不觉掉入他的套中,想死,捨不得,不想死,活著怕比死都难熬。”
封不平点点头,面色愈发沉重:“放心好了。只要乖乖按他说的来,说不定会有莫大的好处。
三剩对回归华山一事,一开始其实颇为兴奋,但是隨即想到岳不群一一他们的最大对头,竟然这般轻易被路司李拿捏。
然后就是在平一指哪里得到的和失去的。
每一次,路司李都好像是一位渔夫,丟下一块饵。
他们就如同这丹水中的丹鱼,毫不犹豫將饵咬了下来。
“这块饵——不,我是说,路司李吩咐,从现在开始,丹水、汉水中所有的帮派,一律不得向嵩山纳贡。”丛不弃道。
韩大当家大吃一惊:“这,这—路司李拿的是嵩山的令牌。”
“路司李手中拿出黑木令都不奇怪。”封不平淡淡道,“我们知道,嵩山派忽然涨了钱,你们日子也不好过,路司李说了,一切照旧,钱要交给我们三人。”
“三位是。”韩大当家面色阴晴不定。
“华山剑宗,奉路司李之命,从丹水开始,接管汉水水路。你给嵩山交,必定没有活路,你给我们交,我们保证你有活路。韩大当家三思—”
说著,成不忧已经拔出剑来,凌空一劈,长剑夹著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剑芒。
“路司李保证,嵩山派不会把你们怎样的。左冷禪不会亲来,派出的人,我们三人自能应付。”
三人直视韩大当家。
这位丹水帮帮主,冷汗岑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