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为杨莲亭彻底掌握日月教清除障碍。
日月教中,对杨莲亭有威胁的,是你、向问天,要是我还没有预料错,还有一个童百熊。
你的身份特殊,向问天武功高强,也有你爹爹旧部的支持,童百熊则有一帮忠於东方不败却不满杨莲亭的人支持。
而眼下,对杨莲亭威胁最大的,就是向问天。
原本我还有所疑虑。
但,眼下假借在襄阳寻找秘笈,把你派往襄阳,童百熊则以夺取桃岛秘笈为名派到浙江。
所以,我料定,一来东方不败对你和童百熊尚且念及旧情,二来,他们试图一次只对付一人。
现在,恐怕就要对向问天出手了。”
“你———危言耸听。”任盈盈冷冷笑道。
路平也不理会她,笑傲原时空,向问天逃离黑木崖,是在任盈盈囚禁於少林期间。
换句话说,是杨莲亭趁著任盈盈被囚禁,才对向问天下手。
至於童百熊,忠於东方不败不假,但他同时还更加忠於日月教。
东方不败的政变,童百熊都可能不知情,一直到现在,他对任我行的认识都是:“任教主是本教前任教主,身患不治重症,退休隱居,这才將教务交到东方兄弟手中”;“任教主是东方兄弟的旧上司,武功见识,未必在东方兄弟之下”。
老爷子虽然年过八旬,却活在一个童话版的日月神教中,也算得上奇葩。
路平一边思索著,一边自顾自接著说道:“贾布已经回到黑木崖,这是杨莲亭动手的信號,清除向问天成功之后,下一个目標,就是任大小姐你。”
任盈盈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不可能,我可从来没跟杨莲亭爭过什么。”
“杨莲亭对付你,难道还在乎你爭不爭吗?”路平深深看了她一眼,面带古怪之色,“你前些日子在衡州鬼市,让蓝教主卖一条消息,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任盈盈又是惊讶万分。
“因为我去过鬼市。”路平淡淡一笑,“不单单我,贾布也去过鬼市。”
鬼市的习惯性操作就是,每次开市,將顾客的问题搜集起来,有答案的出售给他们答案。没有答案的,则向参与的顾客公布。
这种信息搜集方式,就等於贾布找到了任大小姐谋反的证据。
任盈盈神色变化不定,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抬起,又缓缓放下,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光明少女、日月教堂堂的圣姑,竟被一席话惊得如此脆弱与无助。
“你——为何跟我说这些?”她看了一眼路平,立即低下头轻声问道,“我可记得,
你一直是无利不起早。”
路平嘆口气道:“对於我而言,可不希望杨总管真的一统日月教。”
在笑傲原时空,杨莲亭的掌权计划,实则在令狐冲搅局之后,就出现了变数。
任盈盈被囚,向问天逃脱,任我行脱困,清除童百熊的计划,还成了黑木崖任我行夺权的导火索。
现在没有令狐冲搅局。
这就权且是弥补一下任大小姐吧。
“狡猾。”任盈盈低声骂了一句。
她静坐於古琴之后,纤细的手指轻触琴弦,不时发出清澈的断续琴音。
她却仿佛浑然未觉,眉头微微起,目光时而凝聚,时而涣散,千万思绪,难掩忧愁。
“所以,你以为那位游讯就与此事有关?”
“这是当然,杨莲亭岂会那般大度,任你统领如此庞大的一支江湖势力却不过问。”
路平將一张名单放在任盈盈面前。
“要是任姑娘查得此事属实,恐怕又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