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武当掌门换届的时候,总有一波武当高手来到黑木崖,早先直接向黑木崖高手挑战,如今改成暗中潜伏,为的都是这一经一剑。
东方教主刚刚接任的时候,就发现了武当派的臥底。
一审问便知,原来是武当又换了新掌门一一衝虚老道。
要不是武当这样做已经是习惯,任盈盈都会觉得,这武当派就是自己老爹“在外逝世”的罪魁。
武当永不遗忘,还提醒黑木崖时刻记得,这属於想不忘也不成。
个別好事之徒就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我们神教的那位前辈如此强悍,竟然能从武当山夺经夺剑。
黑木崖教规警告:查无此人。
神教的继承法则是如此的血腥和野蛮,几乎每一次,都伴隨著流血与清洗。
每一次清洗之后,消失的不仅仅是一个个生命,还有一个个名字。
成德殿的基座,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前辈的尸骨,飘荡著多少冤魂。
就好比日月神教的祖师爷。
现在大傢伙朝他发誓,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知道,祖师爷姓甚名谁。
任盈盈现在怀疑,明教残余所说的遏素明使,可能的確是他们的祖师爷。
这位祖师爷的下场可能並不好。
“也只有爹爹和东方叔叔那般——。早先那般的英雄,才会成为一个例外。”
任盈盈秀眉微,静静思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漏尽灯残香已销。
“小姐。”曲洋低声道,“张梅下落我已经探得,但不知大小姐要此人何用?”
任盈盈收回思绪,淡然道:“这是向叔叔交代的,张梅虽不起眼,他的手中却有几件至宝,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张旭的《率意帖》都在其手,他还记得《呕血谱》。”
曲洋吃了一惊,他並不明白向问天要这些书画作甚,前些日子还跟自己討要了《广陵散》,莫不是向右使也转了性子,要改学琴棋书画,还一次性全要精通?
曲洋並未多问,拱手道:“如今先是少林,又是武当,都已经察觉小姐在衡州,似乎都要对小姐不利,不如早些离去,这些事情,交给我就是。”
绿竹翁也道:“曲长老所言甚是。小姐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任盈盈却摇头道:“我答应向叔叔,这些书画不到手,是不会离开的。”
曲、绿二人面露忧色,今夜之事,他们两人犹心有余悸。
若是那位路司李不现身,恐怕武当派就会真的会得手。
任大小姐在衡州出事,他们两人怕是只有一死报之。
日月神教如何报復不说,就受过大小姐恩惠的数千群豪,也会把衡州闹的血流成河。
绿竹翁对路平的印象,便开始有些改观,心道,“此人虽然无耻了些,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我的化尸粉!”
任盈盈又一次想起,那无赖狗官赖掉她化尸粉的情形,不由得轻咬下唇。
就他,加入我日月神教,还想著长老?
“鸽奴。”大小姐忽然轻笑起来,“让他当个鸽奴还是不错的。”
三人面面相,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
停舟且做江湖梦。
司李回到船上,不由得又一次想起武当之事。
柳公公找到任盈盈,以及这等【幻人】的手段,著实让他心惊。
他为何要找任盈盈?
为了找到千秋宫的知情者,或者明教光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