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几年后,化仙案的人都再度出仕,曇阳子都疑似活了过来,唯独这个和尚,忽然就给死去了。
路平给方证大师写了一封长信,解释方生的事情。
至於道印,现在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
他也不过是有一些让人厌恶的职业习惯而已。
衡州府另一位推官上任,李燾为他开闢了另一处理刑馆,並对职权进行了划分。
直到此时,路平才算从普通的刑名案中解脱出来。
江湖刑名,可称为重案组。
在他的努力下,理刑馆形成了一套固定的班底:
沈周,依旧负责文书工作;
武伯寧,负责捕快事务;
钟蕙道长,负责件作事务。
仅仅这些人当然是不够的,路平手中也没有编制名额,他便打算以幕宾为名义,邀请一批江湖义士参加理刑馆的工作。
路平便到了刘家。
刘三爷闻言大笑,打著官腔说道:“路司李,虽然你说『与退出江湖不相违背”,本官也是相信的。
但是,本官泰为衡州卫百户,给你做个没有品级的幕宾不合適吧?你若是需要本官配合查案,可以行文到衡州卫,上官若差遣下来,本官自然不能推辞。”
路平看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禁哑口无言,愁眉苦脸道:“三爷门丁下第子,米、向二位,可否?”
刘正风脸上的笑意更浓:“司李不知道吗?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都採药去了,他们就能做点驾船、採药、跑腿的事情,司李那头的事情,他们不够格。”
定閒师太需要大量的药材,组建了好些採药小分队入衡山採药,每个小分队的组成,都有熟悉当地情况的衡山弟子。
路平想到这一点,便有些垂头丧气,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
“司李且慢。”刘三爷到底是侠义心肠,看著司李如此为难到底不忍,便敛容道,“司李要是遇到別的难事,只管来找我便是。”
路平闻言大喜,忙拱手说道:“三爷高义。”
说罢,便拿出一份文书。
刘正风一看文书,脸上的表情登时凝固。
司李说道,江湖刑名事务是高危工作,衙门薪水有限,为提升诸位巡捕办案积极性,需要重赏,这便需要像刘三爷这样的乡绅慷慨解囊,捐献一笔捕盗基金。
好在文书上的数额並不高,只有千两。
刘正风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道:“司李原来早就准备好文书,就等著刘某上鉤。”
路平拱手道:“理刑馆同仁,必定铭记三爷大德。”
刘正风无奈地摇摇万,他到底是豪爽大度的,当即喊来新雇的帐房,吩咐他將金子兑成银子,再给送到理刑馆。
华山別院中,岳先生忙著会刊总纂的工作。
作为五岳中少见的知识分子掌门,岳先生对工作东常负责。
听说正在琢磨下一期的序文,已数易其稿,仍然不能满足。
岳此人正在指点儿个女弟子练剑。
闻路平到访,连忙请了进来。
“司李要让我华山弟子出入公门?”听说路平说明来意,岳此人皱眉道,“拙此为人方正,恐怕他不会同意。”
路平无奈地摇摇万,让弟子出入公门,缉拿同道中人,確实会损害君子剑的声望。
“是我冒失了。”路平嘆口气道,“眼下衡州局势,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杀机,听说黄伯流在丁家码万,黄河老祖,黑白双熊、桐柏双奇、双蛇恶乞、仇松年、张此人、西宝和尚、玉灵道人等人聚集,中间不乏大盗,我三偏偏当上这个理江湖刑名的推官——。不说这些了,我在另想办法吧。”
岳此人暗暗吃惊,她知道路平说的是事实,就如漠北双熊,一个叫白熊,一个叫黑熊,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悍匪,甚事还常食人肉。
这孩子虽然在公门,倒是做的是侠义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