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狱中,暗自观察“七星使者”。
一群人肌肉僵硬,脸上没有半点喜怒哀乐:
在曲洋拋出一把黑血神针后,全然没有一点躲避的念头;
在身中黑血神针后,哪怕黑血神针没毒,一般人的正常反应都有些惊慌失措,这群人全然没有,只是笔挺地站立;
直到被砍头的时候,这些人的面部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曲洋见到这种情形深为恐惧,他猜测,这群人的主人在研製一种药物,邪恶程度不让三户脑神丹。
一种控制人心智,让人变成行户走肉,只知道服从命令的药物。
路平努力搜索记忆,原来时空中定静师太在廿八铺和七星使者的战斗。
似乎七星使者確实具备曲洋说的一些特徵。
“七星使者”是左冷禪用来对付恆山派的三定师太的,七人针对恆山剑法进行了很久的演练。
除了在兵刃上克制剑术,其中还有两人戴著黑色的手套,路平测试过,確实刀剑不能伤,这就是专门用来夺剑的。
可是见过恆山剑法的都知道,在防守的时候,一把剑舞的密不透风,寻常人哪怕戴了手套,恐怕也不敢轻易將胳膊伸入剑光之中。
唯独连人的本能都可以拋弃,才会將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去夺一把舞动极为快速的利剑。
钟蕙儿看完信函,俏脸变得煞白,拿著信函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是何人所书?这绝不是我们嵩山派做的。左师伯用我的毒,也只是对付魔教。”钟蕙儿颤声道,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又立即补充说,“对一些投靠嵩山却心怀二心的,左师伯也用一些,不过这也是为了让他们不作恶而已。这有什么错吗?”
路平摇摇头,他从钟蕙儿眼神中看不出谎言。
也许只是自己和曲洋多疑;
也许是钟蕙儿之外,嵩山还有另外一位製毒高手。
可惜七人都被砍头,这便成了一起悬案。
移魂大法並不能探察人的內心。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大获全胜,她终归是有功的。
这个时代出现一个专心於製药的药师是多么难得。
路平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案上,淡淡道:“往昔恩怨,一笔勾销。钟姑娘今后何去何从,自决即可。”
钟蕙儿看了看自己研製的解药,面露苦笑,一趟衡州行,她似乎已经一无所有。
她的名节,她的嵩山。
眼前此人,就是一切的罪魁。
但是一想到復仇,她內心深处竟然有一种恐惧。
这是他操控心灵的邪术所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