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目中精光闪烁,朝著黑压压的屋顶凝神张望,却不见一人。
赵昂想到此处,提气大呼道:“东方教主有好生之德,衡山派的人速速现身,束手就擒,饶尔等不死。”
不死,死。—
他苍老的声音迴荡在衡山派的老院中,回音不绝於耳。
眾人皆面面相。
“师兄,该怎么办?”司马重低声问道。
赵昂的神情便有些许失落。
“衡山派既然如此不给东方教主面子,我们也不必客气。去几个人,將衡山派的歷代掌门牌位取出,尽数焚烧。还有衡山派歷代掌门的佩剑收好,上呈东方教主。”
赵昂此话含內力而发,在衡山派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他知道,假如真的衡山派有伏击,或者说隱藏了起来,一旦焚毁歷代掌门的牌位,也会忍不住现身。
要是他们不现身,那么连歷代先师都无法守护,这样的门派,活著也等於死了。
“为何他们还未回来?”
赵昂忽然异道,派往大堂的有十多个人,纵然大堂屋舍多一些,也该搜查完了。
难道是这些人黑道习性不改,在哪里发现衡山派的財產,想著私分?
赵昂冷哼一声,目视一位头目,那头目立即又带了几人前去查看。
忽然。
宗祠方向传出一阵剑鸣。
几声悽厉的惨叫传来。
赵昂瞳孔骤缩。
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衡山派竟然真的龟缩在这祠堂之中,负隅顽抗。
这一趟终究没有白跑。
一阵簫声若清泉溪流,从祠堂中传出。
曲调渐渐变得深沉而悠远,仿佛一群大雁,看著古木鬱郁的回雁峰,低飞盘旋。
忽而簫声变得激越,一声声雁鸣,夹杂其中,仿佛飞翔在天际的群雁,风雨中奋力前行。
终於风雨停歇,大雁们落在林中。
一声声安逸的鸣叫,一曲《平沙落雁》,终於在寧静中落幕。
赵昂也不知道,江湖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要是对方弹奏一曲,就一定要听完。
他正要上前。
一个个火把在祠堂中燃起。
一位身穿酱色茧绸直缀、矮矮胖胖、犹如財主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一手提著剑,一手提著洞簫。
那柄利剑上犹自滴血。
“今日以魔教弟子之血祭祀衡山祖辈,他们定然欣悦不已。”
刘正风缓步走出,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