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飞机的引擎,而是爆炸声。
一声、两声、三声——接连不断地在夜空中炸开。
“呃。。。。。。?”
“出、出什么事了。。。。。。?”
惊恐的低语在阴冷的营房中此起彼伏。那些面黄肌瘦的“马奇诺村”居民,一个接一个地挣扎起身。玛丽踮起脚,紧贴著窗沿向外望。
“哇啊——”
她的眼睛里,映出了夜空中缓缓飘落的东西——白色的雪。
不,那不是雪。
“那、那是降。。。。。。降落伞?”
“。。。。。。是盟军!盟军来了!”
“主啊——!”
不知何时,玛丽身边聚满了人。犹太人们激动得几乎哭出声,既恐惧又欣喜。
那一片洒满夜空的“白雪”,正是从法国边境彼端投下的盟军伞兵。
尖锐的警笛隨即响彻——
呜——呜——呜——
“紧急集合!集合!”
“都给我起来!拿起武器,废物们!”
混乱的怒吼与命令在村中炸开。玛丽甚至能听见外头士兵慌乱的脚步和枪机上膛的清脆声。
“这是。。。。。。解放之日?还是末日?”
那位老拉比(rabbi)喃喃自语。
玛丽听见了,便像祈祷星辰那样,再次双手紧握。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请让它成为前者吧。
。。。。。。
砰!砰砰砰!砰——!
“哈哈哈哈哈!该死的青蛙佬,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啊!”
乘坐在运输机上的奥托·斯科尔兹內,被法军的高射炮火包围著,汗水顺著额角滑下,但他依然站在机舱门口,放声大笑。
他早就料到,法国人若不是蠢货,必然会拼命阻止他们的突袭,但真正置身这片火网时,胸口的震动比想像的更为强烈。
那並非恐惧,而是战斗的兴奋所激起的肾上腺素在体內狂涌。
“——三十秒后跳伞!”
“长官,我们不会在落地前就死吧?!”
“怕个鬼!那帮青蛙佬的烟看著挺嚇人,但仔细看,他们打中的都是我们放出去的诱饵人偶。”
而法军表现出的慌乱,正是被“空降猎兵”嚇到的证明。
“所有人都给我夹紧屁股往下跳!不想变成那个挑错地方的法鲁克王子就赶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