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李聿有可能不好意思,纠结又纠结,还是爬起来,从柜子里面翻出被子,抱着走过去。
手抱着被子敲不了门,枣芩犹豫到底叫他的名字,还是哥哥?
最后枣芩喊了声:“哥。”
比哥哥好多了,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像叫名字那么疏远。
里面的人没听到似的,他站得腿累,又喊:“哥——!”
门这时候才终于缓缓开了。
李聿面无表情的冷肃面容,让枣芩有点无措,还以为他是生气自己打扰他了,抬抬自己怀里的被子。
“我来给你被子。”
“……”
对方接过被子,都没有让枣芩进去,也没有说谢谢,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眉峰微不可察蹙了秒。
枣芩人都傻了,小脸呆滞。
宋平的家就是他的家,这人现在住他家,居然用这种恶劣态度对他。
明明在龙保岐家里的时候挺正常的,原来都是虚假的伪装。
早知道不给他送了。
枣芩愤愤回去,在炕上骑着自己的被子揍了两拳,好想过去说他不讲礼貌,但是他不敢。
现在没有人,他怕李聿打他……
李聿当然不会打他,他伫立在炕前,此时像看什么脏东西,看着被他放在炕上的花被子。
在他伸手从枣芩手中接过被子,第一下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枣芩的T恤布料也扯住了,把枣芩本就宽阔领口又往下扯了一块。
李聿当下,眉头轻皱,立即调整右手,松开了他的衣服。
可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枣芩锁骨下方几厘米的位置,柔嫩皮肤上的条状红痕,很显眼。
他丈夫刚死,他就带着年轻力壮的黑皮表弟登堂入室,还大胆的留下了痕迹。
李聿头脑精明,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都有信心做到优秀,包括在分析心理活动这方面。
也难怪,枣芩会同意自己住进他家。
黑色柔软的发丝还没干透,明显洗过澡,浑身还冒着湿气,就抱着被子,嘴里甜甜喊着“哥”上门。
如果不是早就熟知他的恶劣性格,如果是别人,真的会被他乖兔子的伪装唬住。
他知道对方无非就是为了两点。
枣芩想让自己带他走,或者,那些不可明说的黏腻心思,落到了自己身上。
更或者,两者都有。
枣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的身体上面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控制着他,让他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今天中午那种相同的凉意从他的脚下,一路覆着身体狎昵攀上来,某些地方多停留了一会,最后停在了小巧的耳垂。
湿冷冷的,被含住了。
略带着迷恋和怒气,那截洁白耳垂反复被人吮吸舔舐,留下潮湿的咬痕。
明明只是一截耳垂而已,却仿佛下一秒就把枣芩吃了一样,把耳垂弄得通红,不堪承受。
祂依依不舍往下到温热脖颈,开始质问。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得不到回答。
——我也很吃醋,你们说那些……
停顿一会。
——想要你
枣芩眼睛闭着,呼吸稍快。他很想清醒过来,可是怎么也做不到,意识游离在现实与虚妄,无法彻底睡去也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