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附身,逼近她,“听清楚了没?”
陈知念完全无法理解他这套蛮横的逻辑,只能依从本能,呆怔地点头,“……我知道了。”
陈寅洛这才略感满意地扬扬眉。
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追问道:“现在重复一遍,不该做什么?”
“不该……”
陈知念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后面的话仿佛带着烫人的温度,让她难以启齿。尤其是她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但在绝对的威压之下,她不得不低下头,声音细弱而艰涩地挤出那句话:
“……不该想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行——”
陈寅洛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
陈知念身上那条本就松垮的浴巾彻底罢工,毫无预兆地从她胸前滑落。
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知念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一长串尖锐的“滴——”声,嗡嗡地钻着太阳穴。
而陈寅洛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瞳仁里映出的光影剧烈晃动,他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无法控制地垂落下去,牢牢钉在那片他从未见过、属于少女独有的青涩轮廓上。
带着点婴儿肥的圆润弧线,那片肌肤瓷白得近乎透明,细得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像初春刚抽芽的嫩枝,裹着层薄露,稍微碰一下就会留下红痕。
粉嫩的晕色藏在光影里,青涩的轮廓还带着未褪的稚气,圆滚滚的弧度没有丝毫攻击性,却在灯光下泛着薄瓷般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未经世事的纯净,偏偏又因为惊慌,微微绷紧的线条里泄出点不自知的诱惑。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又一下,下颌线绷得极紧,连带着脖颈上的青筋都突突地跳着。
下一秒,他猛地别开脸,侧脸的线条冷硬凌厉,耳根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悄悄泛起红。
指尖飞快跳跃,很快他身上的衬衫已被脱下,带着他炙热的体温精准地罩在了陈知念肩上,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宽大的衬衫几乎将她整个吞没,下摆长及她的大腿。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碾磨出来:
“滚回房间去。”
听到他的话,陈知念才一激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颊、耳朵、甚至连脖颈都烧烫得厉害,仿佛要被这羞愤点燃。
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也无暇去思考他此刻的神情,只能用手指胡乱地抓紧了衣服。
随即,她像一只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慌乱而急促的“啪嗒”声,在过分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一步两阶地奔上楼梯,纤细的背影狼狈不堪,充满了想要彻底逃离现场的惊慌与无措,很快便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
直到卧室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陈知念才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地板的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她才迟钝地揉了揉发麻的腿
,想要躲进被子里。
可刚松开攥着领口的手指,凉飕飕的风就顺着衣摆钻了进来,陈知念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
不仅如此……她抬手摸到头发上早已干涸变硬的泡沫,挫败地意识到,自己甚至连澡都还没洗完。
陈知念咬着下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谨慎地探出头,目光在走廊扫过。
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楼下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他还在客厅里。
她犹豫了几下,脚悄悄伸出去,脚尖刚碰到冰凉的走廊地板,又像被烫到似的倏地缩了回来。
不行,她不敢下去。
光是想想再以这副模样见到陈寅洛,她的脸就像是被烈火燎过一样,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陈知念飞快地关上门,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视线慌乱地扫过房间,落在房间的浴室里。
只要她快一点,现在冲进浴室立刻把身上冲干净,把头发里的泡沫彻底洗掉,然后马上钻进被子里,说不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