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雄狮所过之处,桌椅瞬间化为焦炭,整个阁楼都被炽热的温度笼罩。
吴丹主咬紧牙关,将所有灵力都灌注到水纹短刃中,短刃化作一道蓝色流光,朝着火焰雄狮的眼睛刺去。
可这一击如同以卵击石,蓝色流光被火焰雄狮一口吞噬,吴丹主也被雄狮的余威震飞,重重撞在墙壁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水纹短刃也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噗——”丰牧马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吴丹主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他再次喷出鲜血,呼吸困难。
“练气中期…也敢来送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丰牧马俯视着吴丹主,眼神冰冷,“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那些不满仙家金的刁民?”
吴丹主咳出一口血沫,眼神却依旧倔强,死死盯着丰牧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旁人无关!你作恶多端,害死那么多的人,今日我虽杀不了贼,总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丰牧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九星岛,我就是天!你既然想死,我偏不让你痛快!”他弯腰提起吴丹主的衣领,冷声道:“明日我要在广场公开处刑你,让那些不愿交仙家金的人看看,违抗我的下场!”
吴丹主被丰牧马拖出阁楼,夜色中,他看着满天繁星,心中满是不甘与遗憾,他没能杀死丰牧马,反而成了阶下囚,还可能连累更多人。
可一想到金华,他又稍稍安心:至少,自己的行动能暂时拖延时间,或许因此能让好友彻底醒悟,远离仇恨的漩涡。
很快,吴丹主被关进牧府的地牢。
地牢阴冷潮湿,墙壁上布满青苔,角落里堆放着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烂的气息。
沉重的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铁链上还附着微弱的禁制,压制着他的灵力。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望着地牢外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金华,千万别来…千万别再为仇恨牺牲自己…
第二天清晨,吴丹主被几名星岛修士拖拽着走出地牢,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街道两旁挤满了凡人,有些人面露同情,有些人满脸畏惧,还有些人被星岛的修士逼迫着欢呼,场面诡异而压抑。
他被押往广场中央的刑台,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在为他的命运奏响哀乐。
丰牧马得意的站在一处高台上,他俯视着被绑在刑柱上的吴丹主,声音洪亮地传遍整个广场:“此贼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本牧马!今日公开处刑,就是要让所有人记住——凡违逆星岛者,凡不愿缴纳仙家金者,这就是下场!”
丰牧马的话音刚落,广场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道身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一步步朝着刑台走来。
来人正是金华,他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猩红血丝,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魔气,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都仿佛被魔气浸染,泛起淡淡的黑纹。
“金华!你怎么来了?快走!”吴丹主看到他,瞳孔骤缩,急声喊道。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金华终究还是为了他,再次踏入了危险的漩涡。
金华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高台上的丰牧马,声音沙哑得如同碎裂的铁片:“放开丹主!否则,今日我便让这九星岛广场,变成你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出一柄泛着血色的长剑,那是用自身精血与魔气凝练而成的魔剑,剑身震颤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意。
丰牧马脸色一沉,随即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一把拽过身旁的吴丹主,手臂勒住他的脖颈,将一把闪烁着火焰灵力的短刀架在吴丹主的咽喉上:“你倒是敢动一下试试!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先割了他的喉咙,让你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炽热的刀刃贴着皮肤,吴丹主能清晰感受到火焰灵力的灼热。
可他看着金华,眼中满是焦急:“金华,别管我!杀了他,为你爹娘报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杀我?”丰牧马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吴丹主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红痕,“他杀不了我!你以为他靠着那三脚猫的功法,就能敌得过我?小辈!想救他也可以,乖乖自尽在我面前,我或许还能饶他一命,让他苟活于世。”
金华的身体猛地一僵,魔剑在掌心微微颤抖。
他看着被挟持的吴丹主,看着好友脖颈上的红痕,又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心中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舍命相救的兄弟,两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几乎要将他逼疯。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刑台上的三人。
“丹主…”金华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对不起…若不是我的原因,你也不会落到他手中。你帮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该我来还你了。”他心知自己修为不足,再加上广场周遭都是严阵以待的星岛卫士,真想将吴丹主毫发无伤的救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要!金华,你疯了吗?你醒醒啊!不要信他的鬼话!”吴丹主拼命挣扎,却被丰牧马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华举起魔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我自尽后,你若敢伤丹主分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金华嘶吼着,猛地将魔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染红了脚下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