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用人不当!”朱棣目光如刀扫向瘫软在地的王振,“让一个不识兵的阉人总揽军务?朕当年设立的监军制度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其六,临阵脱逃!”朱棣声音陡然提高,“敌军未至你先跑,致使三军无主,全线崩溃!”
说到此处,朱棣突然拔剑,寒光一闪,王振的人头已经落地。鲜血溅在朱祁镇龙袍上,他却一动不敢动。
“其七”
朱棣剑指朱祁镇,“最不可恕者,你忘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道理!若今日朕不来,你就要做瓦剌的阶下囚了!”
怪不得后人说他是什么瓦剌留学生,竟然还有脸面活着出来。
朱祁镇终于崩溃跪地,痛哭流涕:“曾祖父孙儿知错了求您”
朱棣收剑入鞘,冷冷道:“今夜你就在此反省。明日朕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夜深人静,朱棣独自站在营外高岗上仰望星空。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英国公张辅拄着拐杖走来。
“陛下”
老将军欲言又止。
朱棣没有回头:“张卿,你说朕当年夺了建文的位,是不是错了?”
看到这样的子孙,即使是朱棣也会稍微反思一下自己。
张辅大惊:“陛下何出此言!若非陛下,哪有永乐盛世”
朱棣苦笑:“可你看看现在。才传了三代,大明就成了什么样子?”他指向远处营火,“那些死去的将士,他们的血该算在谁头上?”
张辅沉默良久,忽然跪下:“老臣斗胆请陛下重登大宝!”
朱棣摇头:“朕只是暂且留些时日。”他望向东南方向,“传令下去,明日全军撤回居庸关。另派快马去京城,让于谦准备守城。”
他没有忘记于谦。
“于谦?”张辅诧异,“他现在只是兵部左侍郎”
朱棣目光深邃:“此人才堪大用。记住,回京后立即逮捕马顺等奸佞,启用王文、王翱等老臣。”顿了顿,“还有,立郕王为监国。”
张辅震惊:“那皇上”
“让他去南京反省吧。”
朱棣叹息,“若他能醒悟,将来或可留他一命大明江山,总要有人来守。”
翌日黎明,朱棣登上点将台。晨光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威严。台下整齐列阵的将士们精神抖擞,与昨日的溃败之师判若两军。
“昨日之战,我军虽败犹荣!”朱棣声如洪钟,“瓦剌人以为可以趁乱劫掠我大明疆土,做梦!”
将士们齐声高呼:“万岁!万岁!”
朱棣抬手示意安静:“今日起,全军有序撤回居庸关。英国公张辅总领军事,成国公朱勇为前锋,邝埜、王佐负责后勤。”他目光扫过众将,“记住,撤退不是溃逃!各部必须互相掩护,违令者斩!”
安排完毕,朱棣转向一直跪在台下的朱祁镇:“至于你”
朱祁镇浑身颤抖,额头抵地:“孙儿任凭曾祖父发落”
“你即刻启程前往南京。”朱棣沉声道,“沿途不得摆天子仪仗,只带十名侍卫。到南京后闭门思过,每日抄写《太祖实录》一遍。”
其
实就是废黜帝位终身囚禁,不过换种说法罢了。如果不是朱棣这次停留不了多久,他要让这孙子公开谢罪。
朱祁镇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谢曾祖父开恩!谢曾祖父开恩!”
朱棣冷哼一声:“别急着谢恩。记住,若再有下次”他拍了拍腰间佩剑,“朕的剑可不认什么骨肉亲情!”
三日后,明军主力安全撤回居庸关。朱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瓦剌大军的营寨,眉头紧锁。
“陛下在担忧什么?”张辅问道。
朱棣指向瓦剌军营:“也先不会就此罢休。他定会趁势南下,直逼京师。”
张辅大惊:“那该如何是好?”
“传旨。”朱棣目光坚毅,“命于谦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京师防务。调南京、山东、河南各卫所精锐火速入京勤王。另,开放武库,发放兵器给城中壮丁。”
张辅迟疑道:“这是否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