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县令,咱的标儿又聪明又听话,就是让他给你烧个砖,他也能烧成这世界上最好的砖。”朱元璋声音飘渺,他已经有几日没有去朱标的灵堂了,尸体一天天腐败,已经准备下葬了。
他这个当爹的没有办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没办法阻挡死亡的到来,有办法能让标儿多活几日也是好的啊。
朱元璋背着手站在砖窑前,望着新出窑的青砖,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突然转身对姜戈说:“咱标儿啊,那才是真正干活的料子。”
他弯腰拾起一块砖,在手中掂了掂:“你看这砖,标儿监工的时候,连砖缝里的泥浆都要亲自试过。他说‘父皇,这城墙要屹立百年,每一块砖都得经得起风雨’。”老朱说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孩子做事,比咱还较真。”
“记得有一年江南水患,”朱元璋的眼神飘向远方,“标儿带着人连夜赶去,三天三夜没合眼。他不仅安置灾民,还亲自画了新的水利图。那些老工匠都说,太子的方案比他们想得都周全。”
说起朱标的事。
朱元璋突然来了精神,掰着手指细数:“标儿十岁通四书,十三岁就能代咱批阅奏章,二十岁就开始整顿户部账目。那些官员私下做假账的手段,在他眼里就跟透明似的,二十二岁就开始处理朝政。”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难得的是那孩子的心性。咱脾气暴,动不动就要杀人。标儿总能劝住咱,还总说父皇,治国要刚柔并济。”朱元璋摩挲着手中的砖块,指节微微发白,“他处理朝政,既明事理又通人情,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窑场的风卷着火星飞舞,朱元璋的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标儿要是还在这大明的江山,定会比现在更稳当。他懂得怎么让百姓休养生息,也知道怎么约束那些骄兵悍将。”老朱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啊天不假年”
姜戈看见一滴水珠从朱元璋的脸上滑落,分不清是窑火太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个铁血帝王此刻像个普通的父亲,絮絮叨叨地回忆着最得意的儿子。
“节哀顺变。”姜戈并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老父亲,她只好拍拍朱元璋的肩膀说一句节哀。
朱元璋拭去眼角的泪水:“姜县令,咱的标儿什么都能干的好,要是你让他做个衙役肯定是比黑夫他们强的。”
话说的拐来拐去。
中心思想就一个让姜戈招聘朱标,还不忘拉踩一下黑夫他们。
“老朱你放心,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招聘朱标的,让你们父子团聚。”这话不是单纯的安慰朱元璋,朱标个人能力在史书上都有记载,姜戈也很想看看这个可以把永乐大帝压一头的朱标到底如何。
日头正烈。
厨娘们做好了饭送过来,今天烙的是大饼,放了点油,闻起来还怪香,朱元璋也拿了一块吃着。
吃到一半,突然开口:
“咱那妹子烙的大饼比这个香多了”——
作者有话说:以后每天早上九点更新[吃瓜]我会坚持日更的,努力突破自我,谢谢大家的陪伴。
第48章巫蛊娃娃?
咋?
还想拖家带口啊!
姜戈转头看向朱元璋,刚想开口打消他这个念头,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缩在角落,默默啃食着大饼思念着亡妻。
算了算了。
——
许县丞整了整衣冠,迈着方步往县衙后院走去。他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这县衙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先是来了一个名叫周瑜的主簿,天天出门被人围堵,后来又多了个自称“朱重八”的烧窑匠,那通身的气派怎么看都不像寻常匠人,这些人真的都是山疙瘩里的?
许县丞想找姜县令聊聊,主要是聊聊这衙役怎么越来越多,而且真有“那座山”吗?
子曾经曰过不能把人当白痴糊弄。!
总而言之,他要找姜县令要一个说法,他要听见真相。
这些勇猛的将士到底是从何而来?
许县丞急步(实际上没有很快),刚走到小路上,抬头就可以看见黑夫和一个陌生人并肩走着。
这个人是?
许县丞默默攥紧小拳头,他这次要问个清楚明白,这个人又是哪里来的。
“怎么又来一个?!”许县丞气得直哆嗦,手中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快步上前:“这位”
话未说完,那青年蓦然回首。四目相对的瞬间,许县丞如遭雷击。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锐似刀锋,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许县丞只觉得双腿发软,不自觉地连退三步,后背"咚"地撞在了廊柱上。
“子曾经曰过”许县丞嘴唇发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龙困浅滩遭虾戏”。可眼前这位哪是什么困龙?分明是条真龙!那通身的贵气,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怕是王侯将相都及不上半分。
真是贵不可言呐!
黑夫见状赶紧打圆场:“许大人,这位是新来的霍”
“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许县丞猛地一揖拱手,转身就走。明明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絮絮叨叨的自语:“子还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今天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