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媪与阿喜近来却因为谢湛的婚事而对她小心翼翼的,弄的云笙哭笑不得,她没有那么脆弱,何况她终将是要走的。
拖住云笙的除去身契,便只有如何从侯府脱身,指望谢湛大发慈悲放她走,她还不如晚上多做几个梦。
除夕夜宴,永徽帝在宫中宴请群臣。
宫宴还未到时辰,淑妃宫里的宫婢过来道:“云夫人,淑妃娘娘请您去宫里小坐片刻。”
谢老太君叹口气,估摸是因着安乐公主来年要嫁进来,淑妃要替女儿敲打敲打云笙这个妾呢。
她拍拍云笙的手道:“去吧,娘娘说什么,你听着便是。”
云笙点点头,低声应是。
淑妃殿内熏香袅袅,她方见云笙,忙热情的招手叫她坐过去,与云笙料想的半点不同。
安乐公主亦在她身旁坐着。
“见过淑妃娘娘,给淑妃娘娘请安。”
“好孩子,不用多礼,说来你比安乐还要小上几岁呢,本宫今日叫你来,不过随便说说家常话,想着安乐日后嫁过去,你也不必拘谨。”
云笙不卑不亢地回着,叫一旁坐着的安乐公主看的一肚子气。
只母妃已经警告过她,云笙不过一个妾而已,她需得有容人的肚量。
是以安乐公主又将气憋了回去。
而此刻太子生母昭贵妃的宫里,母子俩正坐在一道下棋。
太子笑道:“父皇可算想通,愿意将安乐嫁过去了,如今外头谣言四起,先将谢湛笼了过来才是正经。”
昭贵妃肃容:“我儿宽心,将来那个位置定是我儿的。”
太子咬咬牙:“母妃受委屈了。”
若不是为了得杜尚书支持,母妃何苦自愿从妻降为妾室?
只杜尚书怕也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与母妃既愿受此委屈,又怎会不做好万全之策,将这大好的江山白白拱手送人。
“只要我儿能登高位,母妃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昭贵妃叹口气,旋即叮嘱道:“徐统领提到的那个孩子,你父皇忧心,母妃亦是忧心。”
毕竟女人多得是,愿意给章仁太子生孩子的女人更是多如牛毛。
谢湛如今看似是倒向永徽帝一边,只万一叫他知晓了当年北庭与突阙一战的真相,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转头去拥护一个孩童?
再加之玉玺一事闹的,更是保不准他私下会派人去寻。
太子:“母妃宽心,儿臣一早便加派人手去寻了。”
两妃宫里和乐融融说着家常话,杜皇后宫里却一片阴云惨淡。
宫婢还在替她梳妆,她身边的女官却领着一年轻貌美的女郎入殿。
这是她父亲杜尚书为她寻来固宠生子的工具。
杜皇后入宫多年,却迟迟未育下皇子,眼看着永徽帝越发老态龙钟,杜尚书能不急吗?
只杜家又没有适婚的女郎,杜尚书便从旁支挑选,杜家没多少时间等了。
今夜除夕,永徽帝定会来皇后宫里给个体面。
宫婢战战兢兢的,显然怕杜皇后发脾气。
谁知她神色淡淡道:“将人带下去,好好清洗一番。”
这些年杜皇后不知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名医,折腾来折腾去,她也累了。
等这女郎生下皇子,她抱过来养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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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在淑妃宫里小坐一刻钟有余,前头的席面便开了。
赵窈窈凑过来问:“笙姐姐如何?那淑妃与公主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