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仔仔细细地看完这段话,他没有恼怒的理由,素未谋面的一个陌生人,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愿意帮他?
社会的人情冷暖,景遥早就知道了,他抬起脚,踩住床沿,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发呆。
无论他混互联网多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还是青涩的,同一个招数不会人人都为他买账。
所以,他该怎么办呢?
找一个比KRO更大的靠山吗?
可是KRO的背后是徐牧择,是一个圈内人都知道的顶尖的资本家,他有对手吗?在电竞这个行业,谁还能越过他去?
景遥又羡慕起对方的儿子了。
他真羡慕,有些人出生就能得到这样的庇护,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在电竞行业立于不败之地,成为徐牧择旗下的一员,终身不必烦恼收益,何况他的儿子呢?
投胎真是门技术活。
景遥累了,真累,什么行业都不好混,他到底该去哪里找到比徐牧择还强大的靠山,来解决当下的难题?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
同样的年纪,有人吃喝不愁,享有资本庇护,有人躲在拥挤的出租屋里,讨好取悦,戴着面具卖笑脸和身体,即使早已认清社会的不公,还是偶尔会有失落。
景遥闭上眼睛,深思熟虑,时不时听到类似于老鼠钻过柜箱的声音。
·
淅沥沥的雨滑过窗沿。
室内传出淫靡之音,男人的粗吼和女人的低吟,像一首不适时的聒噪的摇滚乐,不仅不能安抚燥动的情绪,反而推波助澜,让徐牧择的大脑更加烦扰。
屏幕上交缠的身躯,丝毫未曾勾出徐牧择的情欲,他冷冷地望着热情如火的主演,觉得一切都虚假至极。
他有权有势,有足够的外貌资本和实力横行当今的社会,他不喜欢幼童,对稚嫩的面庞毫无兴趣,这当然不应该产生优越,但起码让他在拥有乱来的资格而始终能够保持一个正常人的审美庆幸,他警惕自己走上变态的道路,至今依然如此。
一个没长开的小孩,和一个已为人妻的熟。妇,必要时二选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审美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在于他是个成熟的男性,成熟的男人追求“幼态”,在徐牧择看来是一种低级趣味。
也许用上幼这个字太过夸张了,毕竟对方也是成年人了,可是相对而言,那张脸在自己面前就是个孩子,他拥有可以做他爹的年纪。
被一个年龄差距如此之大的小朋友勾出一点微末的兴趣,令徐牧择感到巨大的屈辱和失败。
高潮的女人面色潮红,汗湿的发贴在脸上,一股熟。妇的风韵,镜头怼着她风情的眼,这是徐牧择最有感觉的一部情色片。
他往时看它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而今夜看它,是用来拯救自己的低级趣味。
审美降级是小事,变态是一辈子的事。
徐牧择将笔记本扣下去。
拿起手机,甩了一通电话。
通话被接听,徐牧择的声音低沉,有一股难挡的肃杀之意,“在哪?”
杨番正在嗨皮:“徐老板,我在酒吧呢。”
“明天通知梁巡,让他来见我。”
杨番顿了顿:“KRO刚拿下比赛,老巡应该很忙吧。”
“我只说一遍。”徐牧择的语气不容置疑,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他从未封杀过任何人,生死局上的对手,他也愿意给人反击的机会,素人之类的他更是管也不想管,但是现在,他选择对一个稚嫩的小孩下手。
他不希望在任何场景看见他,包括网络。